剛痛快交待了些情況的孟君,又沉默了,不難看出,她在猶豫,在做思想鬥爭。
如果孟君說不知道,那絕對是撒謊!一個都承認自己好奇心重的人,能不去想辦法搞清楚情況嗎?有會員失蹤了都會暗中查訪的人,怎麼可能對這三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不聞不問呢?
同時,鄧原也不得不懷疑孟君剛剛所說的是否存在虛假?在他認為,在審訊過程中,被審訊人隻要有一句是在說謊,或者隱瞞,那麼,該守審人提供的其它供詞都有待考量。
說實話,鄧原真不希望這樣,要不這一宿真是白忙活了。他深知,杜宏與朱永義之間的關聯、杜宏是否參與犯罪,以及杜宏在整個惡性係列犯罪過程中所處的地位是什麼,都與那三個男人有分不開的關係。鄧原甚至可以想像出,狡猾的杜宏為了保全自己,所有的外聯事務都交給了這三個人,他們負責一切事宜,包換與朱永義的合作。一旦警方幹涉進來,這三個人就首當其衝地擋在了前麵,而杜宏卻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
要想打破這種僵局,揪出杜宏這個幕後黑手,就必須有人直接指認出來。可朱永義那視死如歸般的死硬,還有那三個人統一口徑地阻礙,著實讓鄧原心裏不爽。現在,他隻能把希望寄托於孟君,哪怕希望渺茫,隻要有人能指認出杜宏,其它的都好說。
鄧原希望孟君不要讓他失望,他在心裏祈禱。
“我,我知道……他們是……”鄧原在思索,同樣,孟君也想了很多,但孟君沒有讓鄧原失望,最終咬牙說了出來,“他們是杜宏的人,”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杜宏的人?你看到過杜宏跟他們一起來過夢之幻俱樂部?”鄧原鬆了口氣,他感謝孟君的坦白,麵對杜宏這樣的人物,男人都屈從於他,隻有孟君一個女流之輩敢站出來,可見她得下了多大的決心。
“沒有,杜宏從來不來俱樂部。”孟君也放鬆了許多,心裏壓著的那塊石頭,落了。以後會怎樣?杜宏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都一邊去吧!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杜宏的人?”鄧原問道。
“是朱永義告訴我的,我曾經問過他。朱永義對我還算是信任,雖然他有時不正麵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他會從側麵讓我得到我想要知道的。”孟君還特意強調道:“所以,你說的榮靜還有楊麗麗不是朱永義殺的,另有其人。”
“你剛才說得非常肯定,即便是在俱樂部的外麵,朱永義也不會認識榮靜和楊麗麗,更不會去殺她們。”鄧原停頓了一下,看到孟君在點頭,他又繼續說道:“你並非一天二十四小時地跟著朱永義,你怎麼就那麼的肯定呢?”
“因為朱永義根本就住在俱樂部裏,沒有非要他出麵的事情,他一般都待在密室裏做他自己的事情。還有一點,”孟君看著鄧原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那個榮靜我知道,是一個警察的妻子是吧。那個案子轟動一時,盡人皆知,可那不是朱永義的風格,他隻是對皮膚有深厚的興趣,不會隻針對於頭部那種沒有可利用價值的部位。更何況,榮靜的那個案子在我看來更像是在報複,甚至是泄憤,這也不符合朱永義的風格。”
鄧原在心裏肯定了孟君的說法,“如果不是朱永義做的,那會是誰呢?”
“一定是杜宏他們幹的!”孟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憤恨,似乎對朱永義替杜宏頂罪的行為非常不滿。
盡管鄧原也傾向於榮靜和楊麗麗的案子是杜宏所為,但他還是覺得這個結論有些武斷,因為沒有證據,他必須掌握了鐵證才能去拘捕杜宏。於是,鄧原決定激孟君一下,“可是朱永義已經承認了是他殺害了榮靜和楊麗麗,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杜宏才是真凶。另外,俱樂部外麵發生的事情,誰又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完全可以認為,你是為了幫助朱永義而嫁禍給杜宏。”
孟君明顯有些發怒,臉色很不好看,她憤憤地說:“的確,俱樂部外麵的事情我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羅莎的死一定是杜宏所為。”
孟君的這句話到是提醒了鄧原,羅莎的案子確實也有些與眾不同,發生在俱樂部裏,卻又和榮靜與楊麗麗一樣保留了屍體。雖然朱永義的解釋是,羅莎是他的貴賓,給予了特殊待遇,可要是細究的話,這個解釋又有些牽強了。鄧原決定聽孟君說下去,“繼續。”
孟君:“是杜宏把羅莎介紹到俱樂部來的,他一定一早就計劃好要做掉羅莎,他完全就是在利用朱永義。”
鄧原想到了監控錄像上看到的那一幕,是朱永義操刀剝了羅莎胸部的皮,在這個鐵證的麵前,朱永義是凶手的罪名逃不掉了,任誰也翻不了供。可要是換個角度想想,孟君說的也有道理,完全可以假設是杜宏指使朱永義殘害羅莎的,那杜宏就有了買凶殺人,甚至是從犯的罪名。鄧原點了點頭,說道:“能說得詳細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