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原心軟了,剛要準備去安慰一下胡子,就看到大兵從過道的另一頭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鄧隊,我沒有找到曾秀啊,這地下的裏裏外外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曾秀。”
鄧原轉身走到朱永義的跟前,“告訴我,曾秀在哪?”
朱永義被打得不輕,喘了又喘,“嗬嗬,我不知道。”
鄧原伸手卡住朱永義的脖子,把他推到了牆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弄死你?”
還沒等朱永義回答,大兵就撲了過來,他一把推開鄧原,雙手死死掐住朱永義的脖子,“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一命賠一命,看我今天弄不死你的!”
朱永義被卡得漲紅了臉,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在找她。”
大兵仿佛沒有聽到一樣,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朱永義的眼睛幾乎都快要瞪了出來。
剛把胡子攔了下來,鄧原又不得不去阻止大兵,可大兵畢竟曾經是名軍人,擒拿格鬥樣樣精通,鄧原一時還真拿不下他。鄧原暫時放棄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找曾秀,曾秀現在還不知下落。鄧原扭頭衝著胡子叫道:“快,快去帶人找曾秀!”
胡子還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時沒聽清楚鄧原說了些什麼,愣愣地看著鄧原。
鄧原氣得大聲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帶人去找曾秀啊!”
胡子這才猛地驚醒,急急忙忙地找人去了。
看著胡子跑遠後,鄧原又繼續試著阻止大兵,他知道大兵現在已經到了發瘋的狀態,用武力是製服不了的,於是他勸說道:“你就這麼把他弄死了,對得起大劉嗎?”
心裏的那根兒刺被撥動了,大兵也好,鄧原自己也好,就好像被揭掉的傷疤一樣疼,除此之外,鄧原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辦法來,好在這一招對大兵還挺管用,掐住朱永義肚子的手鬆動了些。
脖子得到了緩解,朱永義馬上咳了起來,嘴角又噴出了血沫。
鄧原趕忙借機繼續勸說道:“我們還要找曾秀,你與其把所有力氣都用在這個肮髒人的身上,不如去把曾秀給我找回來!”
鬆動的手放開了朱永義的脖子,大兵低下了頭,他不想讓鄧原看到自己含淚的眼睛。
朱永義則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一邊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鄧原放下心來,拍了拍大兵的肩膀,命令式地說道:“去,就算把這個樓拆了也要把曾秀給我找出來!”
“我帶人去上麵找找。”扔下這句話,大兵走了。
鄧原低下頭怒目瞪著癱在地上的朱永義,現在的朱永義就像是一條苟延殘喘的狗,可偏偏就是這條狗害死了他最得力的手下。說實話,他真想上去一腳踹死朱永義,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必須得忍,誰都可以衝動,唯獨他不能,盡管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朱永義能馬上死去!
鄧原怎麼也想不明白,朱永義為何如此的囂張,當他帶著大兵衝進這個屋子裏的時候,朱永義正站在手術台前,晃了晃手裏拿著的紅色的手術刀,微笑著衝自己和大兵打招呼。當然,朱永義的微笑沒保持幾秒鍾,就被大兵狠狠地掀翻在地,可鄧原還是理解不了朱永義的那種從容不迫,在他的印象中現場被抓的凶手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
由於凶犯當場被抓,法醫和痕跡檢驗的工作就輕鬆多了,留樣取證後出報告就可以了,很快,他們就抬著大劉出來了。鄧原的注意力全在朱永義的身上,這時才發現法醫的隊伍中沒有何老,問了其中一個人道:“何老這次沒來嗎?”
對方答道:“何老年紀大了,一般不讓他盯夜,你放心,何老明天會參與檢驗的。”
鄧原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隨後一把拉起地上的朱永義,拖著他跟在了法醫隊伍的後麵。
曾秀找到了。
鄧原剛把朱永義拷在車裏,一個刑警就跑到車前衝著車裏的鄧原叫道:“找到了,曾秀找到了!”
鄧原的心裏咯噔一下,他太緊張了,光顧著去阻攔和安慰別人,其實他的心裏又好受得到哪裏去呢!今天夜裏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個噩夢,他真是不希望這個噩夢再繼續下去。如果,曾秀再出什麼狀況的話,別說別人了,就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了不去做什麼傻事。鄧原轉過身看著車外的刑警,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曾秀她?”
“曾秀她沒事……”對方的聲音有些喜悅,可能是由於奔跑的原因,聲音有些斷斷續續,“她……她隻是被打暈了……被塞在了一個櫃子裏……”
鄧原徹底鬆了一口氣,這是今夜唯一的好消息,他甚至差點兒笑了出來,“她在哪裏?帶我去見她。”
“她不礙事的,傷得不重,”刑警說著向身後指去,“你看,她來了……”
鄧原向刑警的身後看去,曾秀被胡子攙扶著正從夢之幻俱樂部的大門走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麼大礙,除了腦袋上包裹著的白紗布。鄧原趕緊下了車,對刑警說道:“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