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上次你跟那個富婆在賓館裏幹的好事,要是虎哥知道了,會不會再給你記上一筆?”大劉開始加籌碼了。
白良心裏一顫,他真有點兒害怕了。到不是怕大劉翻上次的舊帳,當時都沒治他,現在來找,他更不會承認了。何況大劉他們也沒有證據,那個裝冰毒的小塑料口袋他早扔了,他怕的是大劉說的虎哥。
虎哥是市緝毒大隊的,大名陳學虎,但道兒上的人都叫他虎哥。虎哥很出名,尤其在那些玩毒的小弟們中,可以說是談虎色變。虎哥以凶狠的拳頭聞名,凡是落入他手的人,甭管你是玩冰的、玩粉的,也不以顆數和重量計算,一律過堂!過過堂的人,基本上都得躺上十天半個月的。虎哥動起手來非常講究技術,你甭想在外表上看出任何傷來,但人就是快動不了了。
曾經有人以警察打人投訴過虎哥,可這些個跟毒品沾邊的人,得不到任何支持,告了也是白告不說,還被虎哥盯上了,三天兩頭的找茬叫你去隊裏協助調查。
白良也有幸落入過虎哥的手裏,但真的是幸運,堂剛過一半,虎哥就放過了他。原因說出來有些逗,虎哥的女朋友來緝毒大隊了,虎哥不想讓女友看到自己在工作中的野蠻。所以白良在虎哥女友的幫助下,逃過一劫。盡管如此,白良還是覺得自己丟了半條命。
白良唏噓起來,雖然大劉手裏沒有有力的證據,可他們都一個鼻孔出氣的警察啊,這要是因大劉再次落入虎哥的手裏,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你也不想想,我都跟了你半天多了,怎麼現在才來找你?當然是去找虎哥要這些東西了。”大劉特意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你這麼滑頭,沒有點兒實質上的東西,我怎麼來跟你談條件啊?”
白良又想起了杜宏掏心窩子似的話,敲詐是講究技巧的,你要找出對方的弱點、痛點,而不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大劉很聰明的抓住了他的弱點,他今天真是徹底的失敗了,他才是那個被敲詐的人。
打一巴掌,給兩甜棗吃,大劉話峰一轉,“你跟我們好好合作,我相信虎哥還是肯給我這個麵子的。”
大劉雖然沒有說出後麵的話,但白良太明白了,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大家誰也不傻。白良如泄氣的皮球一樣長出一口氣,蔫了。
大劉看到了滿意的效果,心中一笑,“說說你在杜宏那裏的經過吧。”
白良老老實實的把與杜宏會麵的經過一說,最後歎道:“我是沒有想到杜宏這老逼這麼的無恥,服了。”
哼,說得你白良好像多道德似的!不過,這個杜宏還真是不能小視,臨危不慌不亂,輕鬆化險為夷,確實是個不好對付的主,怪不得鄧原不急於跟他正麵交鋒。“羅莎和杜宏之間你到底知道多少?”
白良:“其實也不多,真的不多。”
“知道多少,說多少。”大劉盯著白良的眼睛,“我可沒有我們隊長那麼好的脾氣,你要是一點兒一點兒的拉線屎,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那我從頭說。”白良點點頭,“羅莎是在夢之幻俱樂部裏認識杜宏的,開始羅莎隻是那裏很普通的會員,定期去做做麵護。可突然有一天,羅莎回來告訴我她認識了一有錢人。”
“怎麼認識的?是在俱樂部裏認識的,還是通過別人介紹的?”大劉馬上問道。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白良一臉的虔誠,還真是難得,“其實主要是我也根本沒關心過,你也知道,羅莎認識了有錢人後,我們就會通過手段引誘其上床,我們好進行敲詐。所以,我根本就沒問過她具體是怎麼認識杜宏的。”
可對於破案來說,這個恰恰是很重要的。這裏意味著會不會有別人牽扯進來?這個人會扮演著什麼角色?對於案子有沒有新的線索可尋?
“接著說。”
“後來,羅莎變了。我知道這不能怪她,是我自己沒本事,也高估了我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個小有成就的人,我們都成功的敲上一小筆,然後津津樂道的一邊數錢,一邊計劃以後的生活。”白良苦笑了起來,“可杜宏太厲害了,他完全俘獲了羅莎的心。以至於到最後,羅莎隻字不提威脅敲詐的事了,一心一意的想要跟杜宏有個結果。為此,我們不知吵了多少次,她甚至為了杜宏要徹底離開我。好在我手裏有羅莎以及他們苟合時的祼照,我才沒有完全失控。不過,我跟羅莎也已經貌合神離,徹底沒共同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