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裁縫,為什麼要找到裁縫?裁縫在案件中起到一個什麼作用?凶手?還是重要線索?最重要的是怎麼去找這個裁縫?到什麼地方去找?
鄧原覺得這些問題都需要時間來研究,有沒有結果還是個未知數,與其在這上麵浪費時間,不如先達到今天的目的,“楊波,這件事我們會想辦法幫你查清。我們今天來也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這會提及到你妻子案子中的細節,我希望你能冷靜配合,好嗎?”
楊波重重的點了點頭,“好的,想知道什麼盡管問吧。”
鄧原知道,那個神秘跟蹤人的話起到了作用,也許應該謝謝他。“案宗我已經看過了,內容很少,一些基本情況我們都沒有掌握,例如,榮靜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在工作生活中與什麼人結過仇?”
楊波:“榮靜沒有工作。我和她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後來,我跟著家人到了這裏,在我警校快畢業的時候,她的家裏出了事,她的父母死於一場災難。她舉目無親,就到了我這裏,我從沒讓她出去工作過,她也很賢惠,一直在家操持家務,直到……她出了事。”
鄧原察覺出楊波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情緒有些很小的波動,“那她平時在家都幹什麼呢?在外麵就沒有什麼朋友嗎?”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犯人,一個家庭婦女還能幹什麼呢!”楊波明顯有些不高興,他自己也意識到了,緩了一秒,“對不起。榮靜因她父母的事,情緒不好,需要保護,她很少出門,更沒有什麼朋友,也就是買菜做飯。”
鄧原早已猜到楊波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沒有在意,繼續問他的問題,“這樣看來,榮靜遇害之前,你是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了,你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楊波:“我最後一次見她是她出事前一天的早上,我急著去局裏,因為要出差,但第二天就可以回來了,我沒發現她有什麼異常,很平常的。”
“也就是說,一月八日你早上離開家時,最後見到榮靜。九日清晨榮靜遇害,而當天你出差回來就知道了她遇害的事。”鄧原記起來了,案宗裏有提到,榮靜除了頭部被剝皮,身體其它部位都保存完好,衣物也是。在包裏發現了她的身份證,所以,在確認死者身份上很迅速,尤其她是刑警的妻子。
“是的,我一出差回來,就聽到這個噩耗。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沒有去過現場,我在局裏見到了她,我……我都認不出她來了。”楊波說完,痛苦得低下了頭。
“楊波,別這樣,”鄧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再好好想想,你最後見她時,或者,時間再往前推,無論是言談還是舉止,她一點兒異常都沒有嗎?”
鄧原的想法很簡單,楊麗麗被殺,是因為出去接客。雖然榮靜的身份跟楊麗麗不同,但要讓一個幾乎不怎麼出門的人,跑出去被殺,總得有些原因,而這個原因,在平時的生活點滴中總會有所表現。
楊波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我想起來了,頭天晚上睡覺前,她跟我開了一個玩笑,說是如果她隻剩下兩個眼珠我能否再認出她來。我以為她因我忙於工作忽視了她,在跟我撒嬌,她以前經常這樣的,所以,我沒有在意。早知道這樣,我死也不會去出差的,你說我出差幹什麼呢?我應該守在她身邊,我沒想到她的玩笑竟然成了真!”
鄧原沒有想到楊波如此的愛妻如命,雖然說當警察的不見得非得有多冷血,但是,為了家人可以去放棄甚至耽誤工作,多少有失男子氣概。更何況,警察是一個神聖的職業。但話又說回來,榮靜能有這樣一個丈夫,這一生沒白來。
曾秀看了一眼鄧原,鄧原明白她的意思。這個玩笑,說大不大,因為它隻是一對情人間曖昧的調情。可又說小不小,當事人確實隻剩下兩個眼珠,玩笑成真。是巧合嗎?誰也說不清,看來得通過案情的進一步調查才能得到答案了。
鄧原想了想,換了一個問題問道:“楊波,從案子調查到現在一直未果,你覺得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方向,”楊波頓了頓,“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破案的方向,沒有了方向,這個案子無從著手,我根本想象不出會是誰幹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