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警察?這裏可是鄉下,等警察來恐怕要一個小時吧?
把車開回去?這麼多乘客怎麼辦?
放了他們?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嗬嗬,小夥子,別為難,你放心好了,把他們交給我們了,按老規矩辦!”一個麵相憨厚的農民伯伯親切地拍了拍小宇的肩膀。
“老規矩?什麼老規矩?”小宇有些摸不清頭腦。
農民伯伯並不答話,大手一揮道,“鄉親們,動手吧,按老規矩辦!”
立刻有好幾個人站了出來,開始扒劫匪們的衣服,不一會兒功夫,就把兩人扒了個精光,渾身上下隻剩條內褲。
小宇越看越迷糊,“這是哪門子老規矩?”
兩個劫匪都受了傷,被這一番折騰,疼得發出殺豬似的叫聲。
那個腿上受了刀傷的劫匪,傷口隻是經過簡單的包紮,現在又滲出了血來。
“劉師傅!開車門,把他們扔出去!”老農民對司機道。
“什麼?扔出去?”小宇看了看外麵,河南雖然是中原之地,冬天的氣候也不遜於北方,此時外麵寒風凜冽,雖然沒有下雪,但是卻也在零度以下,心中不由地有些可憐起兩個劫匪來。
車門一開,兩個赤條條的人影滾了出去,這兩人不自覺地互相抱在一起,象兩隻小雞一樣,在寒風下簌簌發抖,此時的他們,已經絲毫沒有剛才的凶悍樣。
“他們沒事吧?”看著這兩人的樣子,小宇不由地有些擔心,萬一出了人命,事情可就鬧大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既然做了劫匪,就要有這個思想準備,前麵兩三裏地就有一個村子,死不了!”老農民低聲說了一句,拍了拍司機的椅背道,“劉師傅,開車!”
“好咧!”司機踩動油門,汽車揚長而去。
大牛把塑料袋裏的零錢發完,向小宇這邊走來,卻和老農民打了個照麵,驚訝地叫了起來,“長根叔?你是長根叔?”
“你是?”老農民看了看大牛的臉龐,覺得依稀間有些熟悉,卻又叫不出名字。
“我是大牛啊!村東頭的楊大牛!”大牛拍著胸脯,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唉呦,你是大牛啊!嘿,這六年不見,你都長這麼高啦?比我都高出兩個頭了!”長根叔抓著大牛的肩膀,連聲感慨,當初那個老是跑到自己家樹底下打鳥玩的小孩,現在都已經長成大人了。
“長根叔,你可一直都沒變,鐵蛋怎麼樣?還在村裏嗎?”大牛在村裏最要好的朋友,就是長根叔家裏老三鐵蛋,兩人年齡相近,平時也都在一起玩耍。
長根叔歎了口氣道,“早就出去了,在你走後的第二年他就出去了,說是老窩在這個山溝溝裏也沒個奔頭,想去南方打工,賺些錢,主要是見見世麵,現在咱們村裏剩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年輕的幾乎都出去闖蕩了……”
大牛和長根叔好象有說不完的話題,小宇在旁邊默默地聽著,心中對農村的現狀漸漸勾勒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汽車顛顛簸簸,又開了半個小時,終於到站了。
小宇跟著大牛、長根叔一起下了汽車。
長根叔頭前帶路,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往山裏走去,大牛邊走邊向小宇介紹,這裏距離楊村還有一段路程,都是上坡路,由於路沒有修好,汽車是開不進去的。
山路又窄又陡,長根叔卻是如履平地,看來是從小走山路練出來的功夫,絲毫不遜色於小宇和大牛這兩個小夥子。
“大牛,這裏離縣城這麼遠,村子裏的人都是靠什麼為生的?”小宇見山路崎嶇,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