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月心中苦澀,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隻見房門打開了,裏麵走出一名秀麗的丫鬟,看衣著應該是大丫鬟。
那丫鬟見到花寄月先是一愣,然後走上前恭敬的行禮道:“錦兒見過大少夫人!”
花寄月輕輕一抬手道:“不必多禮!你是阿久……二少爺的丫頭?”
“奴婢是大少爺的貼身丫環,大少爺不在府內,所以遣奴婢每日來探視二少爺!”錦兒悄悄地打量花寄月,這個大少夫人其實很漂亮的吧!隻是那塊疤,卻是致命的,難怪大少爺不喜歡她。
“他倒是有心!”花寄月淡笑一下,錦兒忽然感覺她就像是秋月一般淡淡冷冷的,和大少爺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錦兒先行告退了!”錦兒也不多言,行了一禮離開。當她在院門前回身時,看見花寄月站在門外猶豫著要推門。她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大少夫人給了她一種難以言明的壓力。到底是為什麼,她卻說不清。她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不管是什麼事,她隻忠於她的主子,其他的她都不管。
花寄月讓蘭芽在門外守著,自己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隻見公孫久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是醒是睡。越靠近公孫久,她的心就越疼。他的樣子是如此的憔悴,人也瘦了,胡子長出來也不刮一下,他已經不複當日的朝氣了。
似有所感,公孫久張開星目,在看見花寄月的那一刻,眼裏滿滿的悲痛,思念,不解……看著看著,晶瑩的淚便不受控製地簌簌而下,落在被子上染濕一片。
花寄月與公孫久相對流淚,脈脈相視間千言萬語積壓在胸卻無從說起。公孫久手邊有一碗剛煎好的藥,可是,他並沒有服用之意。良久,花寄月深吸一口氣,伸手抹去臉上冰冷的淚。
她走上前拿起那碗藥遞到公孫久麵前,顫聲道:“吃藥吧!”
“苦!”公孫久嘶啞的聲音微微顫抖。
“良藥苦口,吃了,病就會好!”花寄月拿起湯匙,勺一勺藥放到公孫久唇邊。
公孫久癡癡地看著她卻不張口說:“吃了也不會好的!我的病在這裏!這裏很痛!”
說著,指著自己的心髒,麵臉的痛苦。
花寄月的手顫抖一下,藥便灑出來了。
“前日大哥來看我,我不敢見他!我怕見到他,我就會想起……你已經……你為什麼不等我?”
“你的心痛,我的心就不痛嗎?你可知道,今日的身份,今日的尷尬都因為你!若不是你說會來提親,我又怎麼會聽到公孫家的時候把婚事答應了?”花寄月滿是埋怨,“你說我不等你,我怎麼沒等你?是你沒來!”
“寄月,我……”
“阿久,我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夢?”花寄月苦笑著,“把藥喝了吧!這樣病就會好了!”
公孫久一手打開花寄月的手,又一手把藥碗摔到地上,藥碗摔在地上碎了,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不喝!讓我病死了倒好!”
花寄月看著他癲狂的樣子,心擰在一起,她想也沒想就緊緊地抱住公孫久哭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害怕!我害怕!”
“寄月……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寄月……”公孫久一邊哭一邊伸手拭去花寄月臉上的淚。
“阿久,當我知道嫁的不是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阿久……我錯不該答應婚事的!”花寄月早已泣不成聲,不斷地吸氣換氣才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