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電交加,風雨如注,屋內掛著白幔,中間停著一口棺材,棺材旁端坐著一胖胖的中年道士。隻見他神情緊張的看著門外,一動不動,似乎是在凝神傾聽。果然,門外的風雨聲中夾雜的有人打鬥的嘶喊聲。
突然,觀外有人喝道:‘快把《九陰真經》交出來,否則一把火燒了你的全真道觀。’胖道士向外望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見一個人站在樹枝上,順著樹枝起伏搖晃,這一身輕功,可當真了不起。
胖道士一咬牙,縱身出去,跟他在樹頂上打鬥起來,隻拆了三四十招,胖道士肩頭上就被他打了一掌,跌下樹來。
那人勝得胖道士,不再理他,而是躍下樹直向屋內棺材走去。棺材前有一張小桌,上麵供著兩本小冊子,那人來棺前,伸手向桌上的小冊子抓去。突然間喀喇一聲巨響,棺材蓋上木屑紛飛,穿了一個大洞,一條人影坐了起來,身隨掌起,飛出棺來,迎麵一指向那人點去。那人似乎本就對棺中之人十分忌憚,這時大驚之下不及運功抵禦,被他一擊而中,正中眉心,武功被破,倉皇逃去。
那棺中之人擊退來敵,一聲長笑,盤膝坐在供桌之上,運起功來。這時候那胖道士已經進得屋內,見棺內之人醒來,不敢打撓,臉有喜色的立於一邊。不一會兒,又有七名手持長劍的道士入得屋內,先是一驚,後也是一喜,站於胖道士身後,垂手恭立。
棺中之人運了會氣,忽然身子歪在一邊,神情大異。胖道士搶上去一摸,那人已經全身冰涼。
眾道士放聲大哭,重新為那棺中之人釘好棺蓋,守起夜來。
守到三更天的時候,眾道士正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傳來幾聲‘咚,咚,’的響聲,似乎是敲門聲。眾道士‘唰’的一聲,一起拔出長劍。
“周師叔,你看是不是那歐陽峰去而複返?”一長得消瘦的道士對胖道士道。
“丘師弟,歐陽峰的蛤蟆功已被師傅所破,他如何敢再來。我看可能是外麵風雨刮得枯枝,撞在門上的聲音罷了。眾師弟莫慌。”一個長得頗有仙風道骨的道士接過他的話道。
“師兄說得是。”那個叫丘師弟的道士說完,安然坐下。眾道士見他坐下,也都坐了下來。
“不對,聲音是從棺中傳出來的,啊,師兄還沒死,”那一直沒說話的胖道士道。說完,來到棺前,伸手去揭棺蓋。其餘七道士大叫“周師叔,不可如此。”
卻哪裏來得急,棺蓋已經被他揭開,胖道士向裏一看,大叫一聲,後退幾步,臉上滿是驚懼之色。
七道士忙上前一看,也是呆立當場,這棺中哪有他們的師傅或師兄的遺體,裏麵卻是躺著一個粉雕玉啄的小嬰兒,兩著小腳在棺中亂踢,踢在棺木上發出‘咚咚’的響聲。好一個小嬰兒,看到這麼多張陌生麵孔望著他,不但不哭,反而笑哈哈得看著眾人。
“這,這,這嬰兒怎麼會在師傅的棺中,”一道士結巴道。
“太奇怪了,難道是怪胎,妖胎傳世。”另一女道士驚懼道。
那小嬰兒聞聲,狠狠的瞪了女道士一眼。女道士一驚,‘唰’的抽出長劍,叫道:“周師叔,你看他好象聽得懂我們說話,必是妖胎禍根,我要殺了他,除此妖魔。”說完,一招‘飛雁回旋’向嬰兒脖子削去。嬰兒臉色大變,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劍峰在離嬰兒的脖子隻有0。01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孫不二,你想幹什麼,什麼妖人禍胎,這嬰兒一定是師兄投胎傳世,誰敢傷他,我周伯通就和他拚命!”那胖道士,也就是周伯通捏住孫不二的長劍怒道。
孫不二見師叔生氣了,不敢用力抽回長劍,隻好鬆手,脹紅著臉退在一旁。其它六道士見周伯通發火了,忙上來相勸。
那長得仙風道骨的道士道:“周師叔說得是,我們全真教怎可對一個嬰兒下此毒手,我看他長得滿臉福相,必不是妖胎禍根,不如就留下好了。”
周伯通這才眉開眼笑道:“馬鈺啊,師兄果然沒有看錯你,讓你當掌教。說的話就是有道理。”
馬鈺忙拱手道:“弟子不敢,隻是師叔說這嬰兒是師傅投胎傳世,這事怕還有待考證!”
周伯通一聽,心中不快,正想發話。不料那丘姓道士搶著道:“管他呢,我看這嬰兒天庭飽滿,根骨奇佳,實在是練武的奇才,我太喜歡了。我丘處機今天就要收他做徒弟了,”說完就要伸手去棺木中抱那嬰兒。
“丘處機,你胡說什麼,”周伯通擋開他的手道:“我告訴你們,這嬰兒就是我師兄傳世,是你們的師傅,你怎麼可以收他做徒弟,這不是亂了輩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