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女兒竟然也是來求自己幹掉那盧家後人,蘇靖平一陣失望,心情不由得更加煩躁,他要能解決此人,早就去解決了,還需要在這裏囉嗦嗎?不過在神識中留下印記,這個說法著實可疑,蘇靖平已經完成了煉精化氣,現在便是煉氣化神的階段,神識卻也沒有強到能夠在別人那裏留下印記的程度。想那盧雲峻與蘇妍交手乃是若幹年前,當時那小子也不過就是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如何能有這等強悍的神識?

回想起那日在水鏡中與盧雲峻對視,蘇靖平隻要瞧著那雙冷若寒星的眸子,便覺得自己像是被天敵盯上的獵物一樣,莫名生出一股恐懼。這或許便是因為對方神識太過強大,竟然能借助目光接觸壓製住自己。再想到對方出手的威力也超出一般築基期修士許多,雖然可能是靠法寶加持,卻也證明對方確實是築基期修士之中的佼佼者。

試問此人具有盧家後人這等尷尬身份,卻寄養在葉家外門,必不會受人待見,吃穿用度故意克扣,門派月俸缺斤少兩,恐怕都是家常便飯,葉家也不可能傳授對方什麼厲害的法門,或者贈予什麼法寶。那麼這等強大的實力,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此事恐怕大有蹊蹺。

想到這裏,蘇靖平不由得喟然長歎,“你當初趁著妍兒受傷的功夫,找個由頭叫人弄死他,如今可是省事多了。”

隻是當初就連他也沒有想過要對此人趕盡殺絕。區區一個葉家外門弟子,確實也不值得他如此費心。

“女兒倒是找人下手了,可那安氏仗著葉家主母的身份,強行將人救下,也不知跟我夫君吹了什麼枕頭風,竟然讓我夫君回心轉意,將此人流放至西北充軍。女兒想著西北乃貧瘠之地,這人就算是這樣廢了,以後也興不起什麼大風浪,哪知……”蘇音玫越說越委屈,幾乎要落下淚來。

那邊蘇靖平卻是聽得差點沒被活活氣死。興不起什麼大風浪?此人現在可是一日攻陷一城,還囂張地在攻城前通知他們,分明就是在羞辱蘇家!可偏偏蘇家的主力全在安家地界上,一時間還真拿這乖張跋扈的小子沒辦法!心中憤恨,蘇靖平表麵上卻是一片和藹可親,“女兒啊,你該知道這人再怎麼不受寵,也終究是葉家的外門弟子,我們蘇家貿然出手,難免有著插手葉家內務的嫌疑。此事你得先和你夫君說說,探下他的口風,知道葉家什麼態度了,我們才好下手。”

蘇音玫聽著自家父親的說法,也不知是該擔憂還是該欣喜,喜的是父親並沒有對她們母女兩個不管不顧,憂的是風水道門從不看葉家臉色行事,她也說不好父親這是準備幫忙了,還是隻是在說場麵話,可她還是咬了咬牙,福了福身子,謙恭道,“謹遵父親大人吩咐。”

“這人好歹也是個築基期修士了,沒那麼容易解決。而且這次我們必定要斬草除根,不能給他翻身的機會!音玫,你跟爹爹交代一下,這人到底有什麼能力,又有什麼弱點?”既然蘇音玫識得此人,蘇靖平也正好打探下敵情。以水鏡所見,這人出招沒什麼章法可言,純靠身深厚功力硬拚,可難保對方不會留有幾張底牌,還是先了解了解為妙。

這盧雲峻算是安慧雅的人,蘇音玫從一開始就將其列入警惕範圍內,自然是托人打探過具體情況的。可這不受人待見的外門弟子一窮二白的,確實沒什麼特別值得稱道的地方。思來想去,蘇音玫也隻想到一點值得說的,“女兒在葉家打探過此人情況。他倒沒什麼特別的能力,隻是聽說有個古怪的毛病,也不知是真是假——此人見不得火。”

“見不得火?具體何解?”蘇靖平眼睛一眯,盧家毀於大火的事他也聽聞過,怕不是在那時候留下了陰影,形成了心魔吧?

盧雲峻怕火的事情,在玄真門的外門弟子間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秘密。雖然蘇音玫並未特意叮囑,但那日刑堂的人想著此子橫豎是個死人了,難免有些嘲弄羞辱,據說是以火光戲弄,竟能叫對方瑟瑟發抖,不住求饒。蘇音玫並未親眼所見,想來這些下人也沒必要說謊,便直言道,“此人見火必定方寸大亂,恐慌莫名,若是利用得當,或許可以出奇製勝!”

“好!”蘇靖平大喜,這下子他可算找著收拾盧雲峻的辦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