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多少人的軍隊?裝束如何?”蘇靖平眼皮一跳,這要是一個人來,哪怕是個金丹期的修士,風水道門也能收拾了。可要是帶著軍隊的,那就說明背後有勢力支撐,可會是哪一邊勢力呢?蘇家近來崛起太快,北望洲的幾個傳統勢力不滿已久,莫不是有人趁著蘇家試圖吞並安家的時候打算來個攻其不備?
“小兄弟,你來說吧。”天鶴真人趕緊將畏畏縮縮的趙季拽到水鏡邊上。
趙季以前哪裏見過蘇靖平這樣的大人物?他隻道這天鶴真人對他們而言已是現世神仙了,神仙都得恭敬對待,謙稱一聲小道的,想必是天庭的大官吧?一想到自己竟然要和天庭的大官報告軍情,趙季就緊張得快要昏厥過去了。還是天鶴真人在他耳畔輕咳一聲,才讓趙季回過神來,渾身一個激靈,正色道,“回稟大人,約莫是上千人的騎兵,士兵身著半身鎖子甲,執長弓和長刀,軍紀良好,小人覺著肯定是大有來頭。”
“看見什麼就說什麼,別加上你自己的想法。”天鶴真人在旁邊聽著,覺得趙季也是不會說話,緊著訓斥了句。
那邊蘇靖平卻是陷入了沉思。這凡人隻瞧見了千餘人的騎兵,卻不等於敵人隻有這麼些人。聽對方這描述,先抵達坪上城的這波軍隊以輕騎兵為主,行進速度較快,說不定後麵還有步兵和輜重隊伍,也不知數量有多少。而且先打坪上城,再攻小江城,兩座城池均臨著小京江,沒準敵人打的主意就是高速部隊輔助修士強行攻城,低速部隊走水路與之彙合。隻是不知道這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目標又是什麼,沒有多大仇怨的話未必不能談判解決,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選。
隻是方才天鶴真人說敵軍首領可能有金丹期的修為,卻讓蘇靖平拿不定主意了。上界各門派之間有過協議,不能首先派出金丹期以及更高層次的修士介入到下界紛爭中,若是下界有修士達到金丹期,也必須即刻前往上界,從此歸上界管轄。畢竟這金丹修士舉手投足之間便是地動山搖,真打起來,對下界破壞太嚴重,最終影響到上界,哪邊也討不了好。要是敵人當真派出金丹期修士,他們風水道門便可稟明上界,讓上界諸門派聯合出手製裁,那可是比戰敗更嚴峻的後果。
既然如此,又怎麼會有門派做出如此愚不可及的舉動,直接派金丹期修士偷襲?
蘇靖平不是傻子,也不覺得那些能在競爭殘酷的修真界扯出大旗經營好一個門派的人會是傻子,那麼此事肯定就並非如天鶴真人所說的那麼簡單。
“天鶴,你說的那金丹修士,年歲如何,外貌有什麼特征?”蘇靖平這些年幫著自家兄長打理家業,也跟上界之人有過些許接觸。大部分上界之人不屑下界凡俗,不太可能參與到下界紛爭當中,左右修為不高,上下蹦躂的就那麼些個人,沒準他還能認出來襲擊坪上城的修士究竟是誰。
天鶴真人給趙季使了個眼色,趙季便趕忙答道,“那人年紀不大,看上去像是二十出頭,臉上大半邊被燒傷,極為猙獰可怖。他隻穿了件單衫,小人近距離觀察過,此人脖頸、胸膛和腿部也大麵積燒傷,全身上下沒幾處完好的肌膚——”
“荒謬!真是一派胡說八道!”還沒聽完,蘇靖平就怒不可遏地喝罵道。“你可知道二十出頭的金丹修士是個什麼概念?那可是天之驕子,上界寶貴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派下來攻打區區一座凡人的城池?”
趙季心底一陣委屈,他怎麼會知道這些?說書先生向來是這樣說的,那些個神仙都有返老還童的本事,功力越高,越看不出歲數,都是些個俊男靚女,貌美非凡。他還以為修仙之人外表二十出頭很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