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烈臣嗬嗬笑道:“我看啊,你們倆就是嘴裏饞了,不就是想喝酒嗎,扯哪些玩意幹什麼。”
湯玉麟也有點不好意思,道:“這從新民府出來了10多天,一滴酒都沒沾,這嘴裏都淡出鳥來了。”說著,又偷看了張作霖一眼。
張作霖歎了一口氣,也確實是拿他們兩沒有辦法,不過也知道兩人的耐性到了極限,要是再不許兩人喝點酒,估計沒事也要憋出點事情來,於是道:“就一人一碗,不許多喝。”
湯玉麟、張四飛聽了,也不禁大喜,湯玉麟連連點頭,道:“一碗就一碗,隻要是讓我喝幾口就行啊,娘的,這沒酒喝,吃啥都不香啊。”
張作霖拿出來一瓶酒來,給兩人各倒上滿滿一碗,差不多有4、5兩的樣子,張作霖知道兩人的酒量,都是2斤起步的水準,因此喝這麼多到也不會有事,就當是給他們解解饞。
果然,湯玉麟拿起酒碗,一口就下去了半碗,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道:“這才他娘的叫過癮啊。”
另一邊張四飛也一口抽下去大半碗,才把碗放倒桌子上,又吃了幾口菜,才道:“各位,我四飛沒念過什麼書,不懂什麼大道理,今天到是要向大夥請教請教,你們說,這海外華人派個娘們過來當市長,這是什麼用意呢!難不成在海外華人那裏,娘們真的能做官。”
孫烈臣道:“據我所知,在海外華人那裏,女人還真能做官,還是真正的官啊,在山東那邊,就有不少女元老是做官的。”
湯玉麟又喝了一口酒,道:“這娘們不就該在家裏呆著看孩子,能做得了什麼官,我看這個老娘們八成是那個元老的小情人,才當上這市長的。我可是聽說了,這女人當家啊,可是有亡國之兆啊,難不成這海外華人成不了事吧,老疙瘩,你說呢!”
張作霖沉呤了一會,道:“這個……我也說不好。”轉頭對一人道:“袁先生,您的見識高,您看呢?”
這袁先生叫袁金凱,是張作霖的幕僚,他是秀才出身,在張作霖這夥人中,是唯一有功名的人,而且頗有謀略,給張作霖出過不少好主意,因此也深得張作霖的器重。
見張作霖問到自己,袁金凱不慌不忙道:“海外華人自出世以來,攻無不取,戰無不勝,隻用了6、7年的時間,就打下了這一片基業,連朝廷都可以不放在眼裏,這次更是大敗英法日俄四大列強國家,如此英雄之輩,豈會是胡亂行事。何況女人當政,古來就有之,戰國時期就有宣太後專權,漢朝又有呂後當政,唐朝更是有武氏稱帝,就是咱們這大清國,誰都知道真正的皇上可不是光緒爺,而是太後老佛爺啊,這可不都沒有亡國嗎?所以說女人當政,便是亡國之兆,實乃無稽之談。就拿這次海外華人派來的女市長,依我看來,這個女人恐怕不簡單啊,你們可都別小看了她。”
湯玉麟還有些不服氣,道:“老袁,你又沒見過這娘們,咋就知道她不簡單呢!”
袁金凱嗬嗬一笑,道:“雨亭,你最喜歡聽書,怎麼就忘了說書中常有句話,叫僧道婦女為將,必有奇術,不可輕敵。”
張作霖聽了,頓時恍然大悟。其實這是中國傳統評書戲劇中的一個常見的老梗,隻要是敵方派和尚、道士、婦女出戰,就肯定是有些特殊的本領,不是會什麼妖法邪術,就是善用暗器,往往會讓主角一方吃大虧。當然這是評書戲劇中編造的情節故事,並非真事。不過袁金凱用這個例子,是讓張作霖能夠更好的理解他的意思,畢竟張作霖的文化水平也不高。
這麼一說,張作霖果然就理解了,老實說他雖然沒有什麼禮教的概念,但還是受傳統習慣的影響,對高瑾也存有幾分輕視之心,但聽了袁金凱的這一番話之後,頓時將輕視之心收起,轉而正重起來,同時也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是袁金凱給自己提了個醒,否則自己說不定還真會誤事,於是道:“多謝袁先生教導,作霖受教了。不過先生以為,我的那個主意,在今晚的會議上,要不要對歐陽總指揮,高市長他們提出來。”
袁金凱沉思了一會,才道:“不妨可以提出來,不過可別把話說得太滿了就是,且看他們是如何應答的。”
張作霖點了點頭,又道:“多謝先生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