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是讓我跟你媽對著幹嗎?你們一家人怎麼回事?四分五裂的,怎麼不一致對外呀?”
“別的事我都可以順從他們,但這件事,我不能,我要堅持。”
“好,好,我想想吧,本來有錢賺的事,誰不願意啊。你們一家人,都是放著錢不賺,你爸說什麼社會責任。可是影視一直是你媽主導的,這次反對,也不知她葫蘆裏裝了哪包藥?”
“苗總,你一定要答應我。”
“好,我掛了,容我想想。”
那邊康永輝在帝皇大酒店,打完電話,對在身旁的雨萱說:“想不到我媽的威力這麼大,每個人都要三思一下。實在不行,我跟幾個老總,借錢開家影視公司,我們自己搞。”
“永輝,不要操之過急。你的身體需要恢複,我們歇一段時間吧。”
“不,張庚涯既然向我們交代了他的遺願,他就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我們,我們答應人家的,一定盡快完成。”
此事又從何來?張庚涯向他們交代了什麼遺願呢?
原來,張庚涯就要走到人生終點時,分別見了雨萱和永輝。
他單獨見到雨萱的時候,主要告訴了雨萱讓她十分吃驚的事情。他吃力地說:“上次我跟你說,永輝是一個值你依靠終生的人,他到醫院為你做的,並不僅僅是為你交費的事。”
“嗯,還有什麼?他為我交的錢,我已經都還給他了,雖然他硬是不要。”雨萱一驚,急忙說道。
“他為你做的這件事,你未必能還清他,一輩子也不一定還得清。”
“嗯。什麼事啊?張總。是什麼你就快說。”
“為你換肝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不知道。對方要求保密。”雨萱說完,突然一驚,手指不知所措地指著,“不會是,不會是。”
張庚涯默默地點了點頭。
“康永輝?是他?是他?”
張庚涯又點了點頭,“對,是他。可見他為你的付出。”
“怎麼是他?怎麼是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他已經愛上你了。由同情升華為深愛。”
“天哪。”
“所以,通過這件事,我認為永輝是值得信賴的,他會改了他的輕浮,蛻變成對你的專一。”
“他都這樣做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的生命就是他賦予的。真是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這是張庚涯與雨萱之間的單獨談話。
隨後,他找來了康永輝。他對永輝說:“我告訴雨萱,你為他捐肝的事了。”
“你為什麼告訴她?這樣隻能增加她的不安。我不能憑這個去得到她的愛。我要靠的是日複一日的追求,以示我的專心。縱算得不到她的愛,與她做一個普通朋友我也知足了。”
張庚涯一笑,“你和普通男人一樣,癡情的時候也會說這種傻話。”
“隻有說傻話的男人才動了真情,我的切身體會。以前花言巧語,惹得許多女孩歡心,可自己卻並沒有受到靈魂的震動,隻是左右逢迎,有什麼用呢?過膩了。”
“康總,我能再求你件事嗎?”
“什麼事?我希望你們公司接手了我製片人這攤事,大家都要吃飯。如果我走了,劉一鳴他們不知能不能撐下去,會不會散夥。還有雨萱,她是我一生打造出來的最大一顆星,希望你把她發揚光大。”
“可是我真是分身乏術啊。康氏哪麼大,我管理具體事務,也並不容易。”
“這個社會,隻要有錢,許多事還是好辦的。你可以聘請人來經營這項事業。”
“事業?”
“對,過去我做得糊塗,做得不對。現在想明白了,事業有經濟事業、政治事業、文化事業。我原來從事的是神聖的文化事業。它是一項事業。”
“好吧。我需要跟董事會溝通。”
康永輝走出了醫院,想著他為雨萱做的事,感到不知所措。自己並不想以這個來謀求什麼。他開著車,散漫地行著。這時,電話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雨萱。
“喂,雨萱。”
“永輝,你在哪兒?我要見你。”雨萱急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