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庚涯一見雨萱,驚喜若狂,連聲對康永輝說:“謝謝康總,謝謝康總。”
大家圍坐在茶幾旁,張庚涯滿眼愁淚,他說:“我沒有什麼好說的,自作自受,就算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吧。”
“張總,不要自責了。我原諒你過去所做的一切。”雨萱忽然很可憐這個老頭。
“謝謝你,雨萱。你不計前嫌來看我,我很感動。我不知對你說什麼好?過去的一切種種,一句話,隻能是對不起。我現在明白,人應該克欲自製,不能為所欲為,否則就會自我毀滅。唉,可惜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晚了,一切都晚了。對了,本來我不該多說,據我了解,你是乙肝病毒攜帶者,那你就應該讓那個什麼蕭磊做一下體檢,看有沒有傳染。”
“啊!”雨萱嚇得驚叫一聲。
“乙肝病毒,與艾滋病一樣,主要是三大傳播渠道,血液、母嬰、性行為,所以,我想,蕭磊應該檢查一下?”
“怎麼?乙肝也是性病嗎?”
“可以通過性傳播,但國家沒有將它列入性傳染疾病。可能這個渠道不是特別明顯。母嬰傳播可能更明顯。”
“好的,好的。我讓蕭磊去。”
“雨萱,我現在隻有一個願望,就是把《非常愛情》拍完,拍好。隻有你們才能幫我。你能幫我實現這個最後的願望嗎?”
“我答應你,好好拍,可是怎麼改劇情呢?”
“我是一個惡人,我想,惡人不但毀了好人,還毀了自己。所以,我想結局是這樣的,照著原來的小說情節,隻是到最後,蔣茹琪與孟浩結婚後,她由於恐懼,神經錯亂,自焚而死。”
“太悲劇了。孟浩怎麼辦?陳慧死了,蔣茹琪死了,隻剩他孤零零一個,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這樣的結局。”雨萱有點激動。
“把美的事物摧毀給人看,這就是悲劇。悲劇的力量就在於給人以心靈的震憾,淨化人的靈魂。這幾天我悶得慌,便亂看,看了古希臘悲劇詩人的《俄狄浦斯王》,很受悲劇力量的感染。所以我這麼想最後的結局。”張庚涯認真地給雨萱比劃。
“張總,蔣茹琪必須自始至終一直是個壞人嗎?她就不可以變好嗎?通過什麼事件之類?比如你現在,已經變了。我很希望最後的結局比較圓滿一點,最少孟浩不能一個人,要不讓蔣茹琪變好,要不讓陳慧不死。”
“現實的人生、社會哪裏有那麼美滿?”
“我們的追求呀!理想的世界呀!我們用想像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嘛。”
“雨萱說得有理,張總,用浪漫主義的方法。”康永輝跟著摻和。
“可是,怎麼改?我都沒有辦法。”
“應該可以的。我的想法是:換掉一些蔣茹琪救孟浩的鏡頭,隻用搶救時沒有孟浩臉的,將劇情改為蔣茹琪為了孟浩,奮力搶救陳慧,不幸自己感染‘非典’,而陳慧被成功搶救過來,最後,陳慧答應蔣茹琪,為她照顧孟浩一生。這個怎麼樣?”
“啊,怎麼?蔣茹琪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好人了?”張庚涯問道。
“可以加一些東西,比如說在學校時孟浩與陳慧沒有結合,是由於蔣茹琪的搗鬼、破壞。總之,最後蔣茹琪一定要變好,我不想演壞人啊。”雨萱構思起來,她幾乎在用另一個現實事例構思、滲進,誰呢?對,陳思燕。
“好吧。就照你的思路,讓劇組趕快改劇本,加緊拍攝。我不在劇組了,由劉導全權負責。劉導,你放心吧?”
“放心。現在你推薦的人,我肯定放心。”雨萱一笑。
“那我再給你推薦一個人,這個人可以依靠終生。雨萱,康總雖然過去也比較那個。可是,他為了你,大大的改變了。他為了你,都到醫院——”
“張總,不要說了,一樁小事,不值一提。”康永輝急忙打斷張庚涯的話。
“什麼事?你去醫院幹什麼了?”
“沒什麼。”
“你不說?”
“我說,我給你的住院病號上預付了一筆錢,我怕你們的不夠用。”
“我怎麼不知道?蕭磊怎麼沒提起過?”
“他也不知道,我用他的名義存的。而且醫藥的收費項目很多很亂,單子太多,你們可能沒有總算過。就是算了,也不知是誰打的。”
“啊,還有這回事。不過,我以後肯定掙錢還你。”雨萱驚歎道。
“雨萱,必須還嗎?”康永輝問道。
要知雨萱作何回答,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