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和思燕費了一番力氣,才將清月送到醫院,守了幾乎一天,方見清月醒來,誰知清月如此一問,兩人都傻了。陳思燕說:“我是陳思燕,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們相互承諾要守一生一世。”
“思燕,思燕是誰?我怎麼從來不認識?”清月一臉糊塗,又指著尼克問道:“這個外國人是誰?”
“我是尼克,清月,你怎麼會這樣?”尼克驚問。
“醫生,快叫醫生,清月這是怎麼了?”陳思燕大叫。
醫生趕來,對癡癡呆呆的清月進行了觀察、檢查,說:“病人可能連續受到極其致命的精神刺激,所以可能是失憶症,把一切都忘了。不過還好,如果她清醒,一定更加痛不欲生。”
“都是你,你這個雜毛,是你害了清月,破壞了我和清月的幸福。”陳思燕哭著指責尼克。
“都是你,讓她服什麼素女丸。如果你喜歡她,就應該為她著想,把光盤無償給她,居然引誘她。你是真正的凶手。”尼克反擊道:“我要立刻報警,告你故意傷人罪。”
陳思燕一聽,立即慌了神,自己身處異國,若一旦追究,不知未來如何,又見清月麵情麻漠,眼神灰暗無光,心涼了一半,知沒了《石頭記綱》,她便是醒了,恢複記憶,也斷不肯再與自己在一起,也罷,走吧。便說:“我去找找那個網站,可有解素女丸的藥,先救了清月再說。”說完,快步出門。
尼克本要報警,見陳思燕說去找藥,無可奈何,隻得由她而去,有希望就不能放棄。
思燕走後,尼克便問醫生可有治失憶的良策,醫生告訴他,讓病人回到熟悉的環境中,用對她有感情的人、事、物刺激神經,慢慢恢複記憶。尼克一想,清月身在異國,隻怕一生難以康複,還是帶她回中國吧。
清月在醫院住了一段,,尼克便帶著她,飛返回了中國。
尼克到了中國,卻是深夜。誰知剛下飛機,便接到諾其斯的電話,問他到了沒有,知其到後便說明天召開董事會。尼克隻得帶了清月,住了賓館。第二天,尼克對清月放心不下,偏她的手機設了密,也看不了電話薄,找不到她家的聯係方式,隻得囑咐服務員,說她精神有點問題,要務必多留心照看。
隻說尼克趕到康氏,與康傳業、鍾曉媛、康永輝、苗齋源等諸位董事一一見麵。諾其斯介紹道:“尼克先生,先在我國學的經濟管理,後來中國華師大鑽研漢學的研究生,可稱得上學貫中西。”康偉業一聽尼克是學漢學的,便對這個年輕人稍有好感,便問:“不知尼克先生的研究生畢業論文做了是什麼?”
尼克答道:“是關於《紅樓夢》的,用比較文學方法,比較《紅樓夢》和歌德的《少年維特之煩惱》。”
“倒有學貫中西、中西合壁的意思。不知為何拿歌德的《少年維特之煩惱》與《紅樓夢》比較?”康偉業問道。
“我定了比較文學方法,原想選我國的作家作品,但我國的作家作品多為20世紀現代派手法,便想以同時代的作家作品來比較,在18世紀,隻有歌德可與曹雪芹比肩,此其一。其二,後看《少年維特之煩惱》中的維特與賈寶玉的性格與所處社會環境有點相似,兩個人都與社會格格不入,發生激烈衝突。寶玉麵對的是縛人的體製、險淫的家庭、黑暗的官場,維特麵對的是庸俗的市民、勢利的貴族、腐敗的官場,兩人同是對愛情充滿失意,人生毫無價值,無補天之材,最後都以逃避的方式與社會決裂,一個出家,一個自殺。其三,兩書流傳後,都對社會造成一些不利影響,看紅樓者癡迷,讀維特者自殺。所以,我就選它們兩個作比較了。”
“很好,很好,真正你們留學生的眼光是不錯的。”康偉業讚道。
“怪不道我家的清月死活要到國外讀博士,原來是這樣一番道理,中西互補,洋為中用。”苗齋源有點吹噓。
尼克見苗齋源說此話,心中很是一急,但礙於人多,不好與之說明。
又聽諾其斯說:“好了,我們討論一下今天的議案吧。”
“是啊,大家不要隻顧扯閑話,忘了正事。隻是今天有誰主持會議,蕭磊、清月都辭職了,也沒董事長,也沒秘書。”鍾曉媛道。她的本意是今天讓董事會決定由康永輝來主持,為謀得董事長之職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