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聽康永輝這麼說,不太相信,便試探性問道:“是嗎?很有造詣?是哪一派的?”
永輝答不上來,便胡亂應付:“我不知道,他好像研究的是曹氏家族與紅樓夢人物的關係。”
“相必是索隱派。索隱派還是很有見地的。恰的很,我也正在做從紅樓夢人物原型推究主題的論文,晚上我與你一塊去,或許對我能有所幫助,看前人文章老是不透。”
“好,晚上我等你。”永輝興奮至極。
當劉一鳴給康永輝打來電話時,永輝想起來答應給清月的事,對劉一鳴說:“劉導,你對紅樓夢有研究嗎?關於索隱派。”
劉一鳴在帝皇大酒店不知永輝的用意,又不能說完全不懂,便搪塞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幹這行,多年不看,都生疏了。”
“劉導,你務必溫習一下,今晚我有個重要客人,隻要搞定,投資你們的戲是小事。我約了客人一會兒就到。”
劉導急了,這如何了得,要是一問,還不三瞪眼,便立即打電話叫人,讓給他買一本紅樓夢方麵研究的書,從速。
那劇組的人果然從速,買來一看,是一本《劉心武揭秘紅樓夢》,那人說:“書店說這本書剛上市,現在最熱銷,是暢銷書,就買它了。”
劉一鳴也不管什麼索隱不索隱,拿來就讀,大概瀏覽,翻看了一多半。正看著,隻聽開門聲,張庚涯便站起來,說道:“康總,可把你盼來了。請坐,請坐。”
劉一鳴也趕忙丟了書,起來打招呼,見永輝帶著一個女的,人很是清秀,卻不帶笑容,有處子之美。便說:“康總和女友來聚,我們很榮幸啊。”
永輝心中一喜,卻怕清月誤會,趕忙糾正:“誤會了,是同事,都是搞房地產的。苗清月,清月,這位是張總,這位是劉導。”
“人如其名,清月,乃清秀之月,至純至美。”張庚涯心裏盤想,永輝既帶此女,而此女長得不俗,必是心上人,便極力讚道。
清月簡單一句:“過獎。”
大家入坐,永輝發現席上空一位,欲問。
那劉一鳴一看就明白永輝的意思,便說:“劇組隨行的一個演員,演技不錯,帶給康總認識認識,如果康總滿意,下部的偶像劇我們會啟用新人的。她可能上衛生間了。”
“好,好,一會兒人來了,我給把把關。”
說話間,六涼十熱俱已上齊。張庚涯笑道:“康總,今天六個涼菜,六六順也,十個熱菜,十全十滿。嗬嗬,若有招呼不周,還請多多海涵。”
“不用如此破費,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今天這頓我請客,你們是勞動者,沒有你們,我就交不了答卷。”永輝一看上的酒與菜,好家夥,夠可以的,這一桌大約在一萬五左右。公司的宴請一般也超不過萬元。康永輝又說:“劉導,你對紅樓頗有研究,今天與清月探討探討如何?”
劉一鳴裝作謙虛,說:“我幹這行好多年了,太忙了,都荒廢了。這紅學,看人物,我不很看賈林薛,特別關注一人,秦可卿。”
永輝也算讀過紅樓,見劉一鳴總算說得著邊,便說:“劉導的眼力果然獨特。但不知為何特別關注秦氏。”
清月靜靜聽著,默然不答。
“這秦可卿之死,是紅樓一謎,何人發現?如何死?為何雪芹寫得如此曲折?事關紅樓的主題。因為秦氏,在當時必然牽扯到真人真事,或有影射,不敢直言。”
清月這才說道:“劉導的分析,是有一定道理。我也曾這樣考慮,但限於原始史料不足,不敢妄加穿鑿。”
劉一鳴也是看了剛才的《劉心武揭秘紅樓夢》,說了個大概,卻不能作仔細分析,隻大致照著書上說:“聽現在有位作家說,秦氏的原型是一位清王朝的一位太子妃。”
清月搖頭,說:“隻是一家之言,不可信。我們研究,要依最可靠的資料,我找的資料缺乏,但對於秦氏兩次托夢,卻很關注,覺得大有深意。一次在寶玉夢中,那次不用說,乃全書之綱目,金陵十二釵之未來盡在其中,還有一次,是與王熙鳳。這《紅樓夢》之名,便與寶玉在秦氏閨房的一夢有關,何為紅樓,便是風月之事,何為夢,夢中蓋著潛意識。這秦氏果是一等需要關注的,我的論文關注了太多的主角,看來還要加一個秦氏。此次前來,不枉此行。”
張庚涯知道劉一鳴讀得不深,見好即收。忙招呼:“來,來,大家不要幹說,舉了這杯,見底。”說完,眾人一碰,他便舉著高腳杯把小二兩酒一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