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突然開始陣痛。
衛溪純忍著腹部那一陣陣痙攣帶來的痛感,勉強拖著臃腫的身軀挪到緊閉的房門前猛力拍打著,想要借此能驚動旁邊熟睡的鄰居,口中不斷發出焦急的嗚咽聲。
腿間開始流出有些渾濁的粘稠液體,羊水已經破開,衛溪純麵色蒼白,頭發淩亂的散在身後,狼狽不堪。
顧淮墨在哪裏……
衛溪純隻覺得宮縮的疼痛逐漸開始加劇,而羊水的顏色也變得更加渾濁,一種從心底滋生出來的恐懼似乎在抽離她全身的力氣。
她更加用力的拍打著那扇門,竭力抵抗著那股幾乎要將她撕裂的疼痛不讓自己昏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的腳步聲。
“在吵什麼?噢……原來是你肚子裏這個野種要生下來了嗎?”
房門被一個麵容嬌豔,衣著精致的女人打開,衛溪純眼底全是哀求,兩行溫熱的淚水慢慢滑落,抬起手比劃了一段手語。
「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不是我不想救噢。”
陸雪琳狀似無辜的勾了勾唇角:“墨哥哥說了,這個野種就算被生下來,他也會把他活活掐死,至於你……”
那張嬌豔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絲戲謔的寒芒:“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任你活著?”
衛溪純額前的冷汗越來越密集,身下開始流出鮮血,看著陸雪琳冷凝的臉,眼底那一絲期冀的光輝慢慢熄滅。
“我費盡心思想讓墨哥哥和你離婚,但他居然親眼看到你赤身裸體的躺在別的男人床上都堅持把你帶回來安置在靜園。”
陸雪琳眸子裏的戲謔緩緩變成冰冷森寒的恨意:“明明我和他才是最般配的一對,憑什麼你就憑著一塊破玉佩就能搶走顧太太的位置……就算我處心積慮把你變成一個啞巴!他也還是要把你留在身邊!到底憑什麼!”
她冷冷的掃了衛溪純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惡和憎恨,突然狠狠一腳踩在了衛溪純的肚子上。
她的喉間爆發出一陣喑啞的痛呼,腹中的痛感幾乎像是有千萬把尖銳的刀鋒在剮她的肉。
“孩子生不下來很痛苦是嗎……我來幫幫你。”
陸雪琳一把將她按倒在地上,雙手狠狠摁著她的肚子:“是這樣嗎,我不是很懂接生,但是隻需要把你肚子裏這個孽種擠出來就可以了吧?”
衛溪純的臉因為疼痛狠狠揪在一起,幾乎要忍不住咬斷自己的舌頭,雙手無力的揮動著,想要推開陸雪琳按在她肚子上的雙手。
意識越來越模糊,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一個柔軟的東西正在從她腿間慢慢被擠出來。
那個孩子……要出來了嗎?
陸雪琳顯然有些意外,拿開了死死壓在衛溪純肚子上的手。
意料中的清脆啼哭並沒有響起,衛溪純的大腦因為失血越來越昏沉,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戲謔的笑聲。
“衛溪純,想不想看看你的孩子?”
孩子……
衛溪純竭力掙開眼皮,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被丟到了她麵前。
那是一個還沒有睜開眼的孩子,皮膚皺巴巴的,麵色憋得青紫,脖子上纏繞著幾圈臍帶。
“看來這個野種是活不了了,也省得墨哥哥掐死他。”
陸雪琳嗤笑一聲,抬腳對著衛溪純的肚子又是狠狠一踹:“臨死之前能看見自己的孩子,你也沒什麼遺憾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