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娘,現在可知這勉鈴應該的去處?”
商雪霽笑道,“自然知道。”
不曾想到他倆居然還會有這一天,而更有意思的是,這個戰利之地,是南暮老賊昔日的桃花宮。
自重生以來,大半年,商雪霽可是最為放鬆的。
因為她所有前世的敵人都解決了。
——除了剛才那個警示的夢裏,黑暗中鬼鬼祟祟潛行的,那艘令她不安的可疑船艦。
盛夏夜的晚風裏,有清新的晚香玉的花香。
竹木鏤花雕廂裏,金絲藤紅漆竹簾後,綽綽兩個人影交股而坐,各執一串銀鈴相互喂食,纏綿悱惻,銀鈴,水絲,唇齒相依起舞。
春夜闌,春恨切,花外子規啼月。人不見,夢難憑,紅紗一點燈。
偏怨別,是芳節,庭下丁香千結。宵霧散,曉霞暉,梁間雙燕飛。
後來那銀鈴便去了該去之地。
……
刑部大牢,最為中央下二層的地宮監獄。
南暮老賊明日午時即將被淩遲處死。
陰暗中,滿頭蓬亂白發的老賊,已然得知皇上“賜婚”,將女兒南暮霜發配給了禦明熙。
意外,又痛苦。
禦明熙啊禦明熙。
想到此人,南暮光海老淚縱橫,卻是反常的笑了起來。
他那曾經貌美如月中嫦娥,謀略似女諸葛的大女兒南暮霜,卻不了今生,落到如此下場。
先是被毀容被火傷身,如今卻還得嫁給毀掉了整個南暮家族,南暮派係的淫惡之人,此人惡臭不堪,下流無比。
他女兒今後,定然是生不如死的悲慘,但一想到女兒出賣了自己,南暮老賊又有些憤怒。
隻是唯一的好便是,南暮家唯一的血脈,兒子南暮齊保住了性命,被發配至南洋荒島,十年後便恢複自由身,比他們所有人都強。
“張仙兒……你算錯了,算錯了……”
南暮老賊口中喃喃自語,望著鐵窗之外,一彎微微發紅的半月,孱弱到有些病態。
周圍的夜色都是沁了一層辣椒油,詭異無比。
“還沒完呢,君家二子。”
突然。
南暮老賊滿是皺紋的渾濁雙眼,露出和夜色一樣陰慘慘的紅光。
然後他麵對窗外紅月,緩緩掀開了自己肮髒的囚衣。
滿是皺紋的肚皮上赫然有一道蜈蚣疤。
這道疤痕令他躲過的入獄前的盤查,因為誰都不會去細想這個疤裏麵藏有何物?
南暮老賊用牙齒咬住一塊破爛的碎布條,然後忍著劇痛,開始用力的摳那道疤。
沒過一會兒,疤痕被摳爛,血流了出來,此刻南暮老賊已然痛的不行。
但他還是依舊從肚腹的皮肉裏,摸出一粒血淋淋的丹藥。
然後,南暮老賊吞下了丹藥,這顆毒藥惡臭無比,但他還是咀嚼吃完了。
這是九宮門叛徒張仙兒給他的。
這顆丹藥,裏麵包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