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即將嫁給大真國滇南督統崇膳,那就一定有此事。
豈有此理。
這該死的,程璧君這種蠢婦居然還會有這般運氣?
遠嫁大真?嫁給一個霸據一方的鐵血督統做續弦?憑什麼?
“好了,好孩子,你先休息吧!”
程璧君也瞧料出禦姝正在消化這個事實,便假裝懵懂無知,溫柔地將她攙扶到床上,安頓好。
“你好生歇歇,好好養傷養身子,這個月的十五,便是娘的出嫁之日,娘也當你是女兒,到時候你就好好送娘一程吧。”
“那,那是當然的。”禦姝渾噩,語遲。
“七月十五那一日,娘的出親花轎子馬車會出北方然後一路北上大真,姝兒,你不便露麵,就悄悄在北門八角亭等候,送別娘一程吧!”
“一言為定。”
“姝兒,你會祝福娘嗎?”程璧君似笑非笑的試探她。
“那是當然的,姝兒為娘感到高興。”
禦姝立即熱情地握住程璧君的雙手。
“等娘在北方安定好了,會請人為你說一門親,姝兒,你名聲壞了,又是罪犯,要嫁富貴人家已然不可能,娘就給你說一門老實平民男子,你以後也好好過日子吧。”
禦姝:“……”
老實本分的平民男子?
程璧君說完,朝著她嫣然一笑,便漾漾起身,轉身出去關了房門。
“豈有此理,什麼好事都被他們商家占盡了!”
程璧君一走,禦姝立即黑了臉,起身,撐著一雙小腳來回走動。
她心裏來回盤算著,程璧君最後的那番話。
她說的對。
哥哥禦明熙那禍害出了科舉舞弊大案,爹爹禦勇又因為殺人而被斬首,她禦姝又當過拆白黨,差不多,已經在德穆國聲名狼藉了。
要嫁給南暮齊大學士應該是遙遙無望了,恐怕將來,就算一個普通的平民男人,都不見得會娶她當正室。
但……
若是另一條出路,就完全不一樣了。
比如……
天遠地遠大真,她這些醜事兒,就不見得傳得過去。
嗬嗬,德穆國又怎樣?
一個惡毒的計劃,像一條毒蛇一樣,在禦姝的心裏盤踞。
德穆國有什麼出息?終究是大真國的藩屬國,滇南督軍崇膳,再怎麼一個省的實力也吊打德穆,那可是出了名的滇南王呀。
如若是她禦姝做了都統夫人,定然會混得風生水起,隻要可以把崇膳迷得神魂顛倒,隻要向崇膳吹吹枕邊風,將來別說報複一個商家,就把整個德穆國吃下來都沒問題。
哈哈哈哈……
這可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禦姝越想越得意,這是一個刻不容緩的機遇,擺在她麵前。
隻要……
那天,除掉程璧君,代替她出嫁代替她出嫁即可!
……
房間裏傳來禦姝得意的笑聲,程璧君在外麵聽得一清二楚,整個人都是木木然的。
程璧君趁著夜色,回到了夕黛別館,進入堂屋,而這時候全家人都在等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