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雪霽就是改不了喜歡美男子的老毛病。”經曆了禦明熙,程璧君依舊膽小怕事一萬個擔心。
“其實隻要真心待雪霽,倒也無妨,就怕遇上禦明熙那種。”商老夫人倒是看得透徹。
“最可鄙的一種男人,便是外麵溫和對誰都好,回家盡朝著老婆孩子撒氣。”
商老夫繼續對跟蹤的心腹道,“繼續跟著他,務必好好審查一下,若途中若是此人做出輕浮舉動,立馬帶人衝上去阻止,斷然不可再讓小姐深陷。”
“你也去跟上二小姐。”程璧君也吩咐她的仆役,“她回府就通知我,我要親自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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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山的雅集宴飲結束,慕家大清早便狼狽的離開,禦明熙被打的慘,被爹娘抬著跟著一臉黑的慕布政司夫婦走了。
閻通判一家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家人恍恍惚惚下山,來的時候兒子還在,走的時候兒子沒了。
商雪霽借口今兒山間民俗集市挺熱鬧的,堅持要在玩兒半天再回家,她和君城琰約好了一起到寒潭那裏看一下。
早晨露水和霧氣還沒散盡,山裏的民俗集市分外熱鬧,四麵八方山溝裏的居民朝著鎮街湧來,背著背簍,提著籃子絡繹不絕,沿河的小攤琳琅滿目。
君六還未到,商雪霽挨個兒轉悠起了集市上的小攤兒。
“咦!”突然間,她眼前一亮。
一攤兒前,赫然擺放有慕雅詩昨夜的那種別致漂亮,會自己震動的銀鈴,三個一串,一搖晃便發出風鈴一樣好聽的聲音。
昨晚那一串,若不是君城琰喊她扔,若不是慕雅詩的醃髒,她肯定留著呢。
“這個多少錢?”商雪霽詢問,不料老板出恭去了,攤兒前沒人,於是她從荷包裏摸出一兩銀子,擱在攤兒前,將銀鈴放入小荷包。
當她從人群裏看到君城琰的時候,商雪霽呼吸一滯。
男子矗立在楊柳散風處,倚著河畔憑欄走來,微雨靄芳原,春鳩鳴何處,他與水墨雲霧山澗融為一體,是最為渾然天成的水墨畫,黑衣革帶束腰,黑色衣袂飄揚在春風裏,身形挺秀頂天立地。
“六哥!”商雪霽嬌喊一聲迎上去,奔跑的姿勢有點向前躬,悶頭悶腦的,透露著青春氣息特有的嬌憨,伴隨著身上銀鈴清脆的音符響動。
少女一襲赭紅色團花折枝花卉散花錦交領長華衣,鑲邊黃色芙蓉花留仙裙襯得灰蒙水霧的天色一下子明豔不少,別致烏蠻髻下垂兩根辮子,鬢裏插著嵌珊瑚八吉紋步搖,整兒似豔比嬌花耀如春華。
兩人很快去往了扔下閆師兄的寒潭。
這個寒潭在半山腰的位置,隻有一條小徑連通,藍綠色的寒痰是一塊綠寶石,上方岩崖有一些被壓倒的樹枝和腳印。
“我猜想閻師兄可能當時迷了方向,小路近在眼前不走,偏爬上那麼陡峭的崖坡。”
兩人走上崖坡,順著腳印和被壓倒的草叢一路看過去,看樣子閻師兄走錯了路,誤闖入了森林。
麋鹿山後方便是黑風嶺,那是人跡罕至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