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商家二小姐。”錦鳳樓老板娘葉漣漪停止了蛇皮鞭的練習,將鞭子掛在牆上,脫掉手上的羊皮手套,伸出纖纖白玉手指請她坐下。
商雪霽有些不自在的坐下,看著為她倒茶的葉漣漪,慵懶的束發鬆散的插著一隻金簪,耳畔垂下幾縷風情萬種的青絲,鵝蛋臉精致絕美。
“多謝商小姐的厚禮,你拜托的事情已經辦妥。”
葉漣漪優雅端起暹羅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慵懶斜斜的靠在太師椅扶手上,橫眺的看向商雪霽,笑的媚態叢生,“你這麼晚了前來,想必還有需要我的地方。”
“葉老板說對了。”商雪霽抽出一張兩千的銀票,擺在了葉漣漪麵前,“這兩千兩,今晚不知可否在隔壁麗水河畔妓寨,包下十個紅倌人(賣身伎),免費送與他人一夜。”
少女說著,身子微微向前傾,壓低聲音又補充了一句,“今晚我要暗算一個人。”
“十個紅倌,不知商小姐想要送給誰?”葉漣漪十指尖尖拎起銀票打量著,意味深長,“放眼德穆,哪個男人能夠一夜裏消受十個紅倌?難道你想暗算的,是那位被商小姐教訓了一頓的禦明熙?”
“嗬嗬,當然不是他,而是…….”商雪霽說出了,今晚想要算計的人。
“哦,那好辦,我安排,把人給你引過來。”葉漣漪收了銀票,朝著商雪霽嫵媚一笑。
“不知道今晚我拜托你照應的人,此刻在錦鳳樓什麼地方?”商雪霽問道。
“那些劫獄回來的人,現在正在麗水河畔的伎寨,你可以進去。”
伎寨……
商雪霽有些為難,她一個女孩子怎好進伎寨。
福熙街是海津城聲色犬馬一條街,葉漣漪的業務麵很廣,不僅有錦鳳樓這座戲院,還有旅館,賭場,還在麗水河畔經營了秦樓楚館,幾條煙花舫船,頗為有錢。
“為了掩人耳目,隻能安排他們在那裏。”葉漣漪看出了她的窘迫,微微一笑,“你最好過去,接下來轉移他們離開的事情,我就幫不上忙了。”
“沒事,我已經安排好了。”
商雪霽帶著蓮幽,匆匆去往了伎寨。
沿著河畔行走,兩人來到麗水河畔一家掛滿紅燈籠串的伎寨二樓。
走到盡頭一個房門緊閉的雅間,推開門一大股血腥氣息撲麵而來,商雪霽料到今晚有人會受傷,所以隨身帶來了玉龍止血膏,逍遙止血散和一些包紮的紗布。
曖昧的紅燈掩映之下,【應天衛】的人都在。
一個年輕男子遍體鱗傷的躺在和歡榻上,便是翰林院太閣大學士,白色的囚服上斑斑血跡,是重複疊加的鞭刑和烙刑所致。
商雪霽被那男子的容貌氣度照亮,著實震驚。
曆代儒林本源,都是七八十的白胡子老者,卻是眼前這位儒林大學士,卻是高大貌美,年輕風雅,完全顛覆了商雪霽對儒教精神尊師的認識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