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冰冷的聲音道:“既然妹妹替她求情就從寬處置吧,拉出去杖責二十!”說罷那那丫鬟也被押著退出獄牢,隻留下她淒冷的聲音:“皇後恕罪,娘娘恕罪……”
皇後收回身來,看一眼一片狼藉的地麵,半是自責道:“都是本宮不好,教了個不中用的奴才,還打翻送犯人上路珍酒,柯公公,你看馬上就到午時了……”話到此處故意停住。
“這……這可如何是好?”柯公公問,臉色為難。
“酒灑了可就收不回來了。眼瞧著馬上就到午時,再去禦膳房取已是來不及,延誤了犯人上路,皇上怪罪下來可不好擔當。依本宮看,不如用布綾吧,本宮與皇後方從內務府取了些布匹,柯公公看合不合用?”溫良妃上前兩步道,爾後站著兩位丫頭,一人手中拖著兩匹布匹。
柯公公猶豫,“這……這……”了兩聲,聽溫良妃沉言道:“這什麼這,本宮是在替你想法子,你若是想受皇上的責罰本宮也不攔你。這些布可都是上好的蘇錦,用它處罰刑犯本宮還覺得可惜了。”
柯公公聽罷臉色更沉了,躬身做了個揖,“多謝良妃的提議!”說罷對身後兩位公公使了使顏色,兩位公公領悟,上前接過一匹布撕開,竟似白綾的質地,柔軟而略帶光澤,在橙色燭火下尤為透徹鮮豔。
葉影見狀早已嚇的顫抖,兩眼愣愣盯住兩位公公手拿白綾靠近,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直到脖頸間傳來陣陣痛楚才猛然覺醒,喉間哽咽著發出求饒的話語,雙手不停撕扯想要擺脫那種窒息的疼痛,身體如蛇形般扭曲,雙腿更肆無忌憚地踢蹬,可是已是為時已晚,喉間越來越幹澀與疼痛,呼吸漸漸緩慢,頭部沉重再沉重,連心頭都隻剩下漫無邊際的絕望……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待子嫻反應過來時隻聽到葉影的哭泣與求饒聲:“皇後娘娘饒命,娘娘饒命,饒命……”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不清楚,子嫻驚恐著睜大雙眸,半響才回過神來,哪裏還顧得了生分,直直跪在皇後麵前,祈求道:“皇後娘娘饒命,皇後請饒了葉影吧……”一心隻想救下葉影。
皇後麵露厭色,不停扯著自己裙擺想擺脫子嫻的糾纏,不忘嫌惡道:“瀲容華,處死這個小丫頭是皇上的懿旨,你求本宮有何用?快放開本宮!”
子嫻半回頭,看著葉影因受痛而麵頰漲得通紅,雙臂不停在脖頸間抓扯,卻扯不掉那一層薄薄的白綾,眼淚止不住地下落,抓緊皇後百褶裙的雙手又用勁拉了拉,“皇後,求求你,饒了葉影好不好……”話還沒有講完,被皇後狠狠一掌努在麵上,頓時左邊麵頰傳來一陣火燒般的烈疼。
皇後憤怒,望著子嫻因吃痛而鬆手癱軟在鋪滿桔梗的地麵,抖了抖裙擺諷刺道:“簡直是笑話,你若是真與這個丫頭情深意重,就死在這裏,同她共赴黃泉豈不是更好。”
溫良妃上前勸解道:“皇後何必與她置氣,瀲容華如今可是最得皇上的寵幸,怎舍得去死。這種晦氣的地方我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我陪皇後回宮吧?”
皇後怒氣未全消,盯著子嫻的眼眸似要噴出火來,恨道:“你們在這裏看著,不準瀲容華帶走這個小丫頭的屍體,本宮要你們把屍體扔去亂葬崗,任野狗叼走,屍骨無存!”話閉由溫良妃攙著瑤瑤晃晃走出了監牢,步伐移動間傳來溫良妃輕挑的語氣,“還好姐姐想的周全,姐姐今兒若是不來這監牢一趟,隻怕那個小丫頭還真不肯乖乖受死。”
皇上冷笑一聲,“哼!殺害宮妃本來就是死罪,豈有她脫罪的理兒。不過,此事最明智的當屬皇上,若不是他讓本宮親自來處死這個小丫頭,本宮才不想來這種又髒又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