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朕會考慮的,你風寒才好,靜心養著些,朕該上早朝了!”皇上想了想說道,話畢拉了拉子嫻胸口軟被出了殿去。
雖然在熱河避暑,皇上每日早朝是定律,無法更改,子嫻望著皇上的背影有些不舍,囑咐道:“皇上近些日子忙就不要記掛著子嫻,待所有問題處理妥當之後,皇上再陪子嫻論詩詞,子嫻在眷音閣等著皇上!”
皇上聽著有一記停頓,又瞬間恢複,不說一語離開了溟曦閣。
接下來一段時日又是極其忙碌與閑散的,皇上日日忙碌,對後宮妃嬪近乎毫無招幸,隻偶爾應邀去某個宮用些晚膳。自然,去溟曦閣的功夫也不多,每日早朝過後柯公公便會將收到的折子送到溟曦閣,到下午申時左右再將折子取走。
沒有皇上的招幸,子嫻看似清閑,實卻忙碌。在京城時雖伺候過皇上批閱奏折,可自己並未閱過,如今皇上將折子完完全全交與自己,閱覽、審批不能與人商量,隻得查閱曆史文獻,或是全憑自己想法,還必須時時刻刻謹防他人的窺伺。可是,天下又哪裏有不透風的牆?
八月中旬的一日,天氣依舊淡淡的悶熱,皇上早朝過後對柯公公吩咐一陣向著行宮南麵而去。
柯公公見皇上離開,四下無人,張羅著厚厚一疊折子放進一方木盒中,匆匆出了奉合殿。
乾和殿到溟曦閣需半個時辰的功夫,因為柯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一路雖遇上幾個小公公、小宮女,也沒人注意他手中的木盒。往溟曦閣的方向必經過一座兩人高的假山,柯公公輕輕哼著小曲邁著大步前行,忽然覺得腳下慎得慌,退後一步低頭查看,竟是一支金燦燦的鐲子。
柯公公一向貪財,見上天掉下的餡兒餅哪有不吃的道理,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忙拾起鐲子放到腰間,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前行。繞過假山是一方汪汪的池水,柯公公還洋洋得意間見前頭幾個丫頭簇擁著毓婉儀而來,身旁還有幾位小太監,各自躬身瞧著地麵,象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柯公公隻覺心中‘咯噔’一下,伸手努了努腰間的鐲子上前行禮:“毓婉儀吉祥!”
毓婉儀麵色驚慌,隻對柯公公招了招手,“起來吧!”
柯公公驚恐難定,對毓婉儀行一禮起身便要離開,才走出一步聽毓婉儀的聲音急道:“大家都仔細給我找,那個鐲子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上頭還刺著一個‘葵’字,找不到你們就都等著挨板子吧!”
一旁丫頭道:“主子息怒!昨個兒晚上奴婢還見主子戴著,今早就不見了,一定是哪個見錢眼開的奴才不要命,偷了去變賣!”
毓婉儀想了想道:“偷去變賣?”
那丫頭道:“主子不知道,在宮裏頭當差的,偶爾得了主子的賞賜自然變賣成銀子,久而久之便生出許多心術不正之人,缺銀子使喚便想著法子偷些珠寶換銀兩。主子覺著會不會是不是被人偷去了?”
毓婉儀微怒,“放肆,後宮中竟然有如此歪風邪氣!什麼人膽大包天,敢在我蔓華苑行竊?”
“昨晚隻有皇上來瞧蔓華苑坐了會,若不是蔓華苑中的奴才偷了去,就隻有與昨晚皇上一同前來的公公有偷竊的可能。”
“住口,皇上跟兒前的公公怎可能做出此等不要命的大罪?柳兒,以後再不許胡言亂語!”毓婉儀厲聲訴斥。
柯公公聽著早已是臉色慘白,不知如何是好,倉忙見加快步伐前行,卻未留意到迎麵而來的小宮女,兩人結結實實撞個滿懷。
“奴才該死,柯公公快輕起!”那被撞的小宮女見是薛原,顧不得自身疼痛,忙上前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