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恭敬不如從命,謝謝昭儀姐姐!”子嫻再屈身。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客氣。來,把這支釵帶上,我瞧瞧好不好看!”溫昭儀將子嫻扶起,拿過手中玉釵插到子嫻發間,細細打量一回,讚歎道:“真漂亮!妹妹今日打扮素淨,帶上這支釵平添幾分韻味。這樣好看的釵也隻有妹妹如此標致的人兒才配得上。”
子嫻有些不自然,麵色微微紅潤,低低道:“多謝昭儀姐姐!”
現在時辰為早間辰時一刻,宗祠外早已站了許多人。子嫻與溫昭儀到時,皇後、柳懿貴妃、鳶淑妃等人紛紛側身於殿兩旁,各自濃妝淡抹、花枝招展,而太後正抱著才出生的小阿哥站在大殿正中,滿臉慈祥。
子嫻簡單禮罷尋了處不起眼的角落獨站,自己一向不習慣這樣許多妃嬪的聚首,你一言我一語相互諷刺詆毀,以此為樂!
再過一會婉芳儀進到內殿,禮罷尋著子嫻身旁站定,直直盯著子嫻麵頰瞧了一回擔心道:“妹妹今日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在溟曦閣睡得不習慣?不然我向柳懿貴妃說說,給你換一個寢宮?”
子嫻搖頭,拉住婉芳儀道:“無事,姐姐不用擔心!想是方才在外頭呆得太久,受了濕氣,過一會就好了。”
婉芳儀依舊有些擔心,“妹妹當真沒事?”
子嫻勉強一笑,“當真沒事!要不要我轉一個圈給姐姐瞧瞧才放心?”說罷果真要起身,婉芳儀忙止住,笑道:“好了好了,不用轉了,會同我玩笑便是無事了!”
定了定婉芳儀又問:“妹妹今日瞧著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是不是我臉上有髒東西?”子嫻慌道,忙伸手在麵頰擦拭。
“不是了,我是覺得妹妹今日戴的這支釵好生別致,以前怎的沒見你戴過,是皇上才賞的嗎?”婉芳儀將子嫻張牙舞爪的手握回。
子嫻轉眸,隨手將釵取下放到婉芳儀手中,“姐姐是說這支釵嗎?姐姐若是喜歡就送與姐姐好了!”
婉芳儀推脫,“這怎麼行,妹妹塊收回。我不過是覺得漂亮,並沒有……”
“婉姐姐何必與我客氣,你知道我素來不喜歡這些太過奢華精致的東西,難得姐姐喜歡就收下吧!”
“可是……”婉芳儀仍想推回,不想話未講完外頭傳來柯公公的聲音:“皇上駕到!”忙收回手來,匆匆將玉釵別在發髻之上,躬身而立,迎著皇上的到來。
在場大多妃嬪都有兩月沒見過皇上,各自麵帶笑意,極盡妖嬈。皇上卻是眉心緊鎖,滿臉倦意,臉色很是難看,在接過小阿哥抱到懷中才微微一笑。
太後滿麵笑意,問道:“皇上今夜來的好早,與大臣議完政事了?”
皇上並不抬頭,一邊逗著小阿哥,一邊道:“這幾日一直忙碌,朕把所有的事都交給陸大人打理。我相信他會幫朕處理妥當。”
太後麵色明顯一沉,又礙於眾多妃嬪在場,低低道:“皇上糊塗了嗎?陸大人年事已高,你怎麼可以把所有的政事都交給他處理?”
皇上無所謂,“他幫朕處理才好,我多出許多時間陪母後與泓兒了!”
太後微怒:“荒唐,皇上才是一國之主,怎麼可能不理政事?快去朝堂,聽完所有大臣的折子再來宗祠,哀家和你的後妃們在等你。”
“母後,朕說了由陸大人替朕查看奏折,聽大臣們的上奏。母後與陸大人相交幾十年,難道不清楚他的才學嗎?處理這等小事綽綽有餘!”
“哀家才兩個月沒在你身邊,你怎麼變得如此荒淫無度?難道哀家離開皇宮的兩個月裏,你一直都是以這樣的態度在協理朝堂,簡直是昏庸無道!”太後不覺加大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