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七八日的時間,顧財主的回信便交到婉芳儀手中。婉芳儀接到書信時隻覺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喜悅,又或是其他。
信的內容很簡單,說一定會遵照婉芳儀的意思辦,隻在最後叮囑婉芳儀保重身子,再無他言。
子嫻握住婉芳儀手指,低低道:“這次多虧姐姐的幫主,子嫻代皇上謝謝姐姐!”
婉芳儀笑意難耐,反握住子嫻手指道:“妹妹快別說這樣客氣的話。你我都是皇上的嬪妾,父親也是太寅王朝的子民,理應為我朝盡心盡力。隻是不知朝堂那邊如何了。”
子嫻幽幽道:“隻要災區那邊的事處理妥當,陸大人在朝堂就不敢再阻攔。”
“好一個婉芳儀,好一個瀲嬪,你們竟然公然在這後宮中議論朝政,你們快去告訴皇上,來治這兩個妖女的罪!”忽然間一陣刺耳的女音傳來,子嫻與婉芳儀同時驚恐,直愣愣瞧著一臉傲氣的瑞小儀興衝衝闖進樂瀟苑,一旁奴才攔也攔不住。
小季子早已嚇的麵頰泛紅,雙膝跪地道:“主子恕罪,瑞小儀直要闖進來,奴才攔也攔不住。”
皇宮有規矩:為避免人多難以操持,後宮中嬪位以上的娘娘才有資格去熱河避暑,這瑞小儀自然留在宮中。許是因為重拿回‘小儀’,太後生辰過後收斂了許多,平日也很少到禦花園走動。今日這樣公然闖進樂瀟苑,著實令子嫻與婉芳儀驚訝。
婉芳儀顰眉,招招手令小季子下去,轉眸與盛怒的瑞小儀對視,冷冷道:“瑞小儀進宮這麼久還沒有學會宮裏頭的規矩嗎?為何見了我與瀲嬪,連基本禮儀也不遵守?”
瑞小儀自知理虧,簡單屈膝一禮,依舊趾高氣昂道:“我剛才已經聽到你們的對話了。你們竟然妄議朝政,罪可打入冷宮,用永不得皇上的寵幸!”
婉芳儀煙波流轉,“我方才是在與瀲嬪妹妹商量十日後的熱河之行,哪裏是妄議朝政了,瑞小儀,你切勿血口噴人。”
“信口雌黃!我明明聽到你們在說災區,還提到我父親,去行宮需要提起這些嗎?我身後這麼多奴才可都聽到了,還想狡辯?”
婉芳儀心中吃緊,“胡說!我不剛剛隻不過是在與瀲嬪閑聊。”
“閑聊……”瑞小儀呢喃,腳下腳步輕起,趁著婉芳儀疏忽間一個健步向前,繞過侍奉的丫頭而立,右手直直伸向一旁桌麵,待婉芳儀反應過來她的意圖時,已為時已晚,父親才送到的家書在轉瞬間落到瑞小儀手中。
瑞小儀麵頰含笑,將手中信紙微微舉起輕輕晃了晃,眼光定格在麵前的婉芳儀麵上,瞧著她微變的麵色喜道:“這是什麼?瞧著婉芳儀的麵色……好像很重的樣子哦!”
婉芳儀臉色已鐵青,急道:“還給我!瑞小儀,你好大的膽子,在我樂瀟苑也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