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曾講完聽得宮牆之外一陣吵鬧,婉芳儀與子嫻對視瞧了一眼,緩緩行到殿外長廊,放眼而去,見遠處一行人漸停漸行、燈彩忽閃忽閃泛著微弱的光,依稀可聞女子的哭泣之聲,可是很是奇怪,伍更衣不吵不鬧徐徐而行,隻是不停地抹淚。
‘可惜了如此一個溫婉的女子!’子嫻心中輕歎,不過這就是後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又有微風襲過來,子嫻攏了攏衣裳想婉芳儀告辭,領了倚臻、小允子等人張著明亮的燈彩出了樂瀟苑。這樣一晚該又是一個令人無眠的夜,子嫻徐徐而行,對今日婉芳儀的所做仍有些驚愕,細細想來卻又覺得理應如此,若是那日被推入水中的是自己,想必也會想盡辦法報複。
子嫻回神,似想起什麼,問小允子道:“方才去打聽伍更衣之時時,可有打聽柳懿貴妃如何了?”
小允子道:“聽說已經醒了,皇上到鍾惟苑片刻之後柳懿貴妃由人攙著也到了鍾惟苑。”許是聽隻簡單子嫻“哦”了一聲,又道:“奴才還聽說,柳懿貴妃在鍾惟苑不過呆了短短半盞茶的功夫又匆匆忙忙離開了,不知為何。”
子嫻停下腳步,望著寂寥天際寥寥的兩三顆星星小聲道:“她又怎能不離開。伍更衣是她的心腹,兩人平日走的那樣近,現在出了事,出於明哲保身,幹係撇的越幹淨越好。她好不容易坐上如今的位置,若是因為一個小小更衣受了幹擾,豈不是很虧。”
小允子似明了的點點頭也不再多話,幾人徐徐而行。
第二日子嫻睡近中午才醒過來,懶懶的起床覺得身子慵懶,以為是昨日太疲憊了些,也不在意,聞著內殿陌生的寥寥熏香心中一陣舒服。
“主子可是醒了,一大早皇上就過來瞧過主子一回,見不起還未起來又離開了!”倚臻自殿外進門,手中端著洗漱用具。
“那姑姑怎麼不把我喚醒?”子嫻簡單套著長袍,似有似無道。
“奴婢喚了兩聲主子不不醒,皇上也就離開了,臨行的時候說晚些時候再過來瞧主子。”頓了頓似有別的話想說,又卡在喉嚨不敢說。
子嫻瞧著倚臻欲言又止的模樣微微撇眉問道:“姑姑有話便說吧,何時變得這樣吞吞吐吐了?”
倚臻正了正眼神,停下手中動作方才慢慢道:“奴婢聽著皇上今日的意思,恐怕近日就要翻主子的牌子了。”
子嫻聽著也是微微一驚,此事在自己心中已掂量了許多次,隻是由倚臻說出來倒越加肯定了真實性,隻怕果真就要侍寢了。
子嫻淡淡的笑裝作並不在意,“此事我已經知道了。”頓了頓瞥了一眼幾案之上的香爐問道:“今日姑姑在爐裏焚的什麼香,與往日的不太一樣。”說著走進嗅了嗅,越是覺得好聞,“好香,聞著令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