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瞧了一眼子嫻,淡淡道:“平日裏你與婉芳儀便走的極近,今日她出了這樣的事你最好還是務要多嘴,免得引火燒身。”
子嫻又是一記響頭,眼眸定格在皇上微撇的雙眸之上,“縱是婉芳儀再愚鈍,這樣明顯的下毒她又豈敢做,隻怕是有人故意陷害。”
皇後聽罷大怒,今日中毒最深的莫過於柳懿貴妃,而當今與柳懿貴妃不合之人又當屬皇後,如此細細分析,那句‘有人故意陷害’在皇後耳中倒成了子嫻在指責她,遂喝到:“閉嘴,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瀲嬪,哪裏容得你來指責本宮的不是,來人,給我掌嘴。”
說著已上來兩位公公欲要努子嫻的嘴。
皇上終究是憐惜子嫻的,在公公還未觸及到子嫻身子之前先喝止:“住手!”再望著皇後冷冷道:“後宮這些年藏汙納垢出過多少中毒事件,皇後,你是中宮之首,是怎樣管理的這個後宮?這個宮裏頭又還要出多少陰謀才會平靜?”
皇後不曾料到皇上會忽然將矛頭忽然指向自己,麵色青一陣白一陣,似有千般委屈堵在胸口,慌忙起身下跪請禮:“皇上息怒,臣妾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皇上冷哼一聲隻瞧著皇後不講話,所有人頓時陷入一種極度恐慌又紛亂的狀態,子嫻半膝在地,隱約可以聽到窗外傳來的小小鳥叫聲,那樣清脆的聲音。
“皇……皇上,奴才有話,不知……不知當不當講?”
也就是在所有人屏息時,聽得一聲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皇上道:“說!”
那公公稍稍抬頭,又不敢看向皇上,半撇著眉顫抖道:“奴才記得……記得今日淩容華來為婉芳儀祝賀壽時帶了兩碟……蜜餞,所有的娘娘都有……嚐過。”
“擺架,去鍾惟苑!”皇上不羅嗦,甚至不曾思考,領了眾人齊齊望鍾惟苑的方向而去,而子嫻與婉芳儀因為身子尚虛留在樂瀟苑,與所有樂瀟苑的奴才暫時軟禁在惠羽宮中。
待腳步聲停止,子嫻仿若用盡一絲力氣,陡然癱軟匍匐在地。
樂瀟苑的奴才除了方才講話的公公,還有沐春姑姑隨皇上而行去了鍾惟苑,剩下的人七七八八也都重重舒了口氣,隻能勉強撐起身子。
良久,子嫻回神,瞧著一臉疲憊的婉芳儀,婉芳儀也正抬頭瞧著她,臉色煞白如剛從染缸取出了白綾。就那樣相互瞧著,子嫻眼角不覺濕潤,滾燙的眼淚自眼角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