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簡單而短暫,不過大家是聚在一起用一餐午膳,玩笑會,到下午未時時分,各宮娘娘紛紛告辭,隻留了子嫻與婉芳儀聊天。
子嫻瞧著一桌未曾動過多少的膳食有些可惜,“姐姐準備這樣些好的食物,可惜竟沒有用下多少,當真是可惜了姐姐的一番心意。”
婉芳儀斜靠著院中軟塌,轉眸瞧了瞧,不以為意道:“或許這些都不合眾姐妹的口味吧。不過淩容華帶來的蜜餞倒是沒有剩下。”頓了頓似自言自語道:“這宮裏頭的女人隻要是皇上喜歡的東西,她們就會喜歡,皇上既然喜歡吃淩容華的蜜餞,她們又怎會不喜歡。”
子嫻點點頭,不知怎的忽然覺得大腦眩暈,雙手快速緊握住椅把,幸免落地。抬頭瞧了瞧高照的豔陽,以為曬久了身子不適,忙起身想要往殿內移一些位置,哪裏料到才站直身來,頭部的眩暈越是增加,腿部更是使不上力來,踉蹌著兩步就要摔倒在地。
一邊的奴才忙著收拾殘局,也並未有注意到子嫻的不同,直到瞧見時子嫻的身子已微微傾斜。小允子在梳理著膳後的碟,猛然回頭見狀一時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個健身撲到在地,子嫻虛弱的身子癱軟著落到他身體之上。
“妹妹!”婉芳儀驚呼,嚇得即刻從軟塌之上起身,不想才行了兩步隻覺頭昏昏沉沉,四肢無力,也要滑倒在地。一旁的丫頭忙扶住,攙著進到屋內,再吩咐著尋太醫。整個樂瀟苑頃刻間如沸水般炸開,來來回回行走呼叫。
可是慌亂並不隻限於樂瀟苑,還包括了詩芸殿的林小儀,甚至婁金閣的柳懿貴妃,總之前來參加過婉芳儀宴會的娘娘均出來頭暈乏力的症狀,除去鍾惟苑的淩容華。
太醫是在半個時辰之後到的,在倚臻與沐春兩位姑姑的協調帶領下,最終確定,子嫻等人定是因為中午膳食不妥而造成中毒。
皇上一炷香時間後到了樂瀟苑,簡單聽太醫分析之後,臉色頓時大變,陰沉著麵色將整個樂瀟苑中的奴才全數鎖起來,並派人監視,不得有半點閃失。
子嫻是在傍晚時分醒過來的,人仍在樂瀟苑,半臥一方軟塌之上,不遠處是依舊閉目、還不曾蘇醒的婉芳儀,而皇上在側,麵頰如冬日的寒霜凝結著冰凍的寒冷。
“皇上……”子嫻幽幽道,聲音有些幹涸。
皇上回神,止住子嫻欲起的身子,溫柔道:“快躺著,太醫說你的毒還沒有完全解除。”
聽得一個‘毒’字,子嫻頓覺腦中嗡嗡作響,也忘了思考,又聽皇上道:“既然醒了就好生養著,朕去瞧瞧柳懿貴妃。”說著在子嫻露在被褥之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臨出門時對一旁靜立的衛兵冷冷道:“在這裏好好看著,婉芳儀若是醒了,不準她離開樂瀟苑半步。”
子嫻隻瞧著一臉茫然,也不知發生的何事,正巧見倚臻送湯藥與一些衣物過來,忙咳了咳,對她望一眼,再望了望門口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