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更時分,自信簡單梳洗過,穿了一襲便袍出了恩馨宮,一路東行往乾和殿的方向而去,可是卻被門口守衛的公公重重攔在了門外,一位公公道:“皇上有令,誰也不見!”
子嫻往殿內深深望一眼,並無多想,抽身便要離去,才踏出一步殿內忽然傳來一陣笑聲,時有時無。子嫻認得這聲音,出自樂瀟苑的婉芳儀。
子嫻不幹,上前問道:“你不是說皇上誰也不見嗎?為何婉芳儀在裏邊?”
那公公依舊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皇上今夜招婉芳儀侍寢,傳令任何人不得打擾,瀲貴人還是請回吧,皇上是不會見你的。”
子嫻聽著酸楚,皇上如此態度像是在刻意回避自己,難道皇上相信了銘權的話?不覺緊緊把住攔著自己前行的公公手臂,衝著殿內大聲喊道:“皇上,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陌生男子的話,也不願相信子嫻嗎?”可是回答子嫻的是沉寂,有片刻功夫笑聲停止,之後再響起。
子嫻仿若被忽然抽空,雙腿無力癱軟,重重跌坐在地,就那麼深深望著深邃的乾和殿內院,許久起身,隨倚臻回了眷音閣。
而不被子嫻所知的是:皇上前幾日就染上風寒,前日突然高燒暈厥,一直到今日才稍稍見好,婉芳儀見皇上臉色不好看,命奴才準備了些玩笑說與皇上聽,希望皇上早日康複。
接下來好幾日宮中依然清靜,皇上、盧卿墨或是任何一位後宮妃嬪都不曾踏足過眷音閣內,隻是時有妃嬪送來一些吃了用的,小允子帶回來的消息是托爾淮已向皇上請求賜婚,至於是哪家閨秀尚不知曉,而皇上也不曾答應,一切隻是未知數。
這一夜天色悶熱,似有大雨將至,子嫻命人早早將院門鎖上,瞧著倚臻等人走路已沒了之前的痛苦,該是傷口好的差不多。
“主子,婉芳儀來了!”子嫻正在寢殿中卸著妝,聽門外小允子的聲音。
子嫻疑惑,命倚臻將頭飾插了回去,套了件白絨裏瑰色大襖匆匆去了大殿,遠遠瞧見婉芳儀一襲紅色長袍,外套牡丹花色的褂子,體態慵懶,較三月前富態了許多,上前依禮行禮,不喜不憂道:“嬪妾見過婉芳儀,願娘娘福體安康!”
婉芳儀上前扶起子嫻,嬌嗔道:“才些日子不見,妹妹怎麼同我生疏了,快起來讓我瞧瞧!”說著拉住子嫻的手指向一邊檀木椅走去,又道:“妹妹好似消瘦了不少,臉色也益發蒼白,還不如初進宮時的滋潤?”
子嫻努力維持住臉上的笑意,故意道:“前段日子生了場病,瘦了些還未來得及長回來。姐姐如今可是聖恩眷濃,怎的這會有時間來眷音閣,不怕皇上夜裏找不著人?”
婉芳儀撇了子嫻一眼,佯裝生氣:“妹妹怎的還是這樣口無遮攔,想什麼就說什麼。什麼聖寵眷濃,不過時一月時間在惠羽宮多留幾日罷了。我怕惹姐妹們不爽,都勸皇上少去我宮裏頭了。今夜,皇上翻的柳懿貴妃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