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快別擔心了,這個病也是因為吸入了不幹淨的空氣才會犯病的,今日主子吸入了大量的水,為預防犯病才先吃藥的。”月童解釋。
子嫻再笑,隨手拿過幾塊乳白色的糕點緩緩吃下,不多會臥榻睡去,不想才躺下不到一盞茶功夫忽然覺得胃部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腹中翻滾著似被尖銳動物的牙齒不停撕裂,撕心裂肺般的痛,直要把眼淚都疼出來。
片刻之後,守夜的倚臻與月童被子嫻輕聲的呻吟聲吵醒,到內殿查看見子嫻半身斜搭在床榻之上,衣衫輕退露出半裸香肩,依稀可見脖頸與額頭間大滴的汗珠。被褥淩亂,一半落到地麵。襤褸不堪。
月童被嚇到,又不知子嫻發生了何事,慌忙將子嫻扶正,急道:“主子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子嫻微弱,輕輕道:“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得腹部不舒服,這會好痛。”
倚臻惶恐,使衣袖為子嫻試著汗珠,“主子你稍等,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子嫻深色黯然,握緊倚臻手指一字一頓道:“不……不用了,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哪裏還肯有太醫過來,想必就是我的劫數,下午沒有溺水而亡,現在……”
月童回頭,已急的掉眼淚,“主子,你不能說這樣的話,什麼劫不劫數的,快躺下……奴婢這就去請太醫,一定不會有事的!”
倚臻奇道:“怎麼會忽然覺得肚子疼?傍晚的風寒藥是奴婢親自煎的,那些糕點也是奴才親自瞧著玲衣做的……”怔了怔又急道:“月童,你在這裏看著主子,我出去請太醫!”說著飛奔而出,片刻消失在夜幕之下。
子嫻纖細的手指再次緊了緊,輕柔棉被頓時多出幾條清晰褶皺,腹部傳來的疼痛越是猛烈,不時胸口一陣煩悶,連喘息都覺得急促,“姑姑……”勉強喚出兩個字再講不出話來,軟在月童懷中不住咳嗽。
月童越加慌了手腳,大哭道:“主子,你怎麼了?你不能有事啊……”
子嫻早已疼的麵色蒼白,漸漸的聽不清月童的聲音,連眼前映像也越是模糊……片刻之後,疼得失去意識,昏沉了過去。
“主子……”月童驚恐,緊抱住子嫻不敢鬆開半分,淚珠一顆顆順著眼角落下,悲痛萬分。
這晚到夜很深眷音閣內依舊燈火通明,倚臻回宮已是半個時辰之後,隨她一起進眷音閣的還有一位太醫,為子嫻診斷過後開了幾貼藥,到清晨時分才慵懶回太醫院。
太醫花去整整三個時辰將子嫻昨日穿戴過、用過的東西全是檢驗了一遍,最後在糕點中檢測出有少許芫花的粉末,而子嫻治療喘病的藥丸主要成分是甘草。
芫花本生有毒,但也有治喘咳的功效,可是與甘草不能同用,否則是毒性加強,危機性命。
還好在倚臻離開眷音閣時月童倉促之下為子嫻灌下大量水,衝淡藥性,這才令子嫻撿回一條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