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陣濃煙嗆在喉嚨,子嫻不適的咳嗽出聲,隻因太過思念親人,看到母親的字跡已控製不住落下淚來,正巧淚珠滴在燒焦的黑炭上,頓時‘吱吱’直冒煙。
子嫻緩緩放下信紙,手卻依稀可見在微微顫抖,母親說要來京城瞧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母親自小在官宦人家長大,難道不知道宮中的女人不是說見就能隨便見著的嗎?還是……
子嫻忙搖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見倚臻斟上一杯水,又咳嗽兩聲道:“咳咳……沒有關係。你們進殿幫我梳洗一番,稍會我們去恩馨宮的院子裏走走,好久不曾出過門了。”
子嫻特地為自己選了一件大紅色繡牡丹花的長袍,外間披了一件百色碟叢大氅。額間是普通的雲髻,插著幾隻紅色簪花與衣袍相呼應,纖細的鳳凰羽耳墜,益發襯的整個人韶顏稚齒、仙姿佚貌。
出了眷音閣的院門就是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路,隻是如今已成了白色的大道。往前幾十步是一江池水,現在也結成冰,沒有細水魚兒的遊曳蕩漾,倒很是寧靜。池水中央有一方八角亭,磚紅的樓簷勾起,不時滴下一兩滴水珠,依稀還能辨認得出顏色。
小允子與小程子從宮裏頭取來一壺酒與幾碟點心,子嫻坐在石凳之上,隻站於一旁靜靜待立。
月童見子嫻臉色不太好,又從眷音閣取來子嫻長用的箏,聲聲為子嫻彈著曲,卻絲毫不見有所動容。正為難間忽然見對麵迎來一行女子,忙在子嫻耳邊輕聲提醒道:“主子,有人過來了!”
子嫻回神順眼望去,池水另一邊果真搖搖曳曳走過來一群衣著華麗的女子,為首的竟是已加封為婉儀的戴容葵,隨行的還有簾音閣的崔嬪與嵩羅殿的瑞嬪陸歆瑜。
毓婉儀等人也瞧見了子嫻,與瑞嬪、崔嬪對視了一眼,向著八角亭走來!
子嫻迎上,躬身請安:“毓婉儀吉祥!崔嬪吉祥!瑞嬪吉祥!”身後倚臻等人也相繼請安,各自謙卑無礙。
瑞嬪笑靨如花,怔怔望了望滿桌酒水上前首先開口道:“喲,這麼些日子不曾見過妹妹,益發長的水靈了啊。我還以為該是在家中閉門思過呢,怎麼,最近想通了,願意出你那眷音閣的門兒了?”
毓婉儀停頓片刻也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難不死’的瀲貴人啊。你可真夠福大命大的,罪狀都有了皇上不僅沒定你的罪,還加封為貴人。我真是替柳懿貴妃貴妃不值,你殺了她的孩子,還把你當妹妹看待!”
瑞嬪故作驚訝,大聲問道:“對了,以前就聽姐姐講什麼罪證的,一直不知道你在講什麼,怎麼與柳懿貴妃有關係?難道是謀害三阿哥的罪狀?”
毓婉儀淺淺一笑:“那可不是!隻是也不知皇帝哥哥是怎麼想的,頭天夜裏我把印有兩個小丫頭手印的狀紙給他瞧還大發雷霆,不想第二日就什麼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