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夜晚第一子嫻而言不過是普通的一夜,近來幾日總是在傍晚時分聽到從簾音閣傳來的歌聲,今夜無意外,果真又響起那動聽的琵琶旋律與歌音,與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子嫻絲毫不為所動,坐在回廊之下望著這輪彎月。
自接到聖旨後的第二日開始,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子嫻不曾出門,準確來說是她將自己禁足在殿內,每日讀書寫字,或是偶爾天氣晴朗時在院中曬太陽蕩秋千,最多也就是到恩馨宮院落走散散心,瞧瞧冬日裏池中魚兒是否耐得住寒依舊在水中搖曳。那些前來送禮或探望的卻妃嬪越漸稀少,既然如今皇上也鮮少來眷音閣,娘娘們又何故來巴結不得寵的妃子。
但是子嫻拒絕見皇上的消息在宮中不脛而走,傳的更是沸沸揚揚,說子嫻不識抬舉、自恃高傲,連皇上的懿旨也敢悖,一些整日守在殿中期盼皇上駕臨,卻又得不到臨幸的的娘娘更是對子嫻深惡痛絕,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子嫻聽著這些謠言隻是一笑置之,不予理睬。
這日難得清閑,天空也是萬裏無雲,連下了幾場雨後轉晴,久違的太陽普照大地。子嫻與倚臻幾人在園中繡著著花樣,彼此玩笑取樂。不想半掩宮門忽然間大開,隨著‘嘎吱’一聲,幾許陌生的身影映入子嫻眼簾,為首的是穿一簇絳紫衣裳繡金色圖騰衣裳,額間頂戴巍峨,花環翠綠穿插婀娜多姿,麵頰過於白皙卻五官精致,難得傾世傾城的絕豔女子,正怒目而視著子嫻。
“絮貴人吉祥!”倚臻帶頭屈身請安,子嫻這才知道,便是前些日子與毓婉儀等人一同冊封,並加持封號的絮貴人莫氏。都說絮貴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今日瞧著果真明豔動人,配上‘傾國傾城’一點不為過。
子嫻不知絮貴人來此何意,但見她的怒容必定無好事,便躬身請禮:“絮貴人吉祥,不知貴人姐姐今日來眷音閣所為何事?”
絮貴人瞥了眼一邊石桌上的繡花與新裁製的布匹,戲謔道:“喲,瀲貴人日子過得可真是不中意呢?怎的,是沒有過冬的衣裳嗎,還需自己縫製?”話閉一掃倚臻等人微微屈身行的禮,也不看子嫻,轉身甩手就是一巴掌努在倚臻姑姑的麵上,冷冷道:“你們這些奴才好大的膽子,見了我怎的不跪下請安?難道你們主子平日裏沒教導過你們,見了娘娘要跪地行萬福禮嗎?”
一行丫頭奴才恐慌,急急跪地磕頭,齊齊道:“奴才/奴婢叩見絮貴人,請絮貴人恕罪。”
子嫻也是一驚,勉強壓抑住心中不快,再次躬身道:“請絮貴人饒恕!平日裏很少有人來眷音閣,絮貴人今日突然造訪令子嫻受寵若驚,想必這些奴才也有些驚訝,慌亂裏這才失了禮數,還望絮貴人寬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