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領著東方曜日左拐右拐,至了一處院子,此時原本跟在東方曜日身旁的一眾大臣早已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隻留了幾個重要的大臣,九歌身為惠妃娘娘自然要留下來,而卞正殊東方曜日考慮到要詢問一下九歌的病情也就把他也留了下來。
入了席,東方曜日和九歌坐在主座,玉籬伺候在九歌身旁。住持和卞正殊以及幾位大臣單獨坐在一桌,東方曜日沒有開口,眾人也就不敢開口,氣氛霎時陷入一陣尷尬。
過了許久,似乎是東方曜日覺得給眾人的心理威壓已經足夠了,緩緩地端起一杯酒,飲了一口對著眾人道:“過幾日乃是朕的生辰,今日就當大家陪朕過了一個生辰,愛卿以及卞大夫還有住持你們都不用太過拘束,就當在自己家中一樣。”東方曜日的話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裏。
除了卞正殊,其他人都是一臉的小心翼翼,都說伴君如伴虎,就算東方曜日這麼說道。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就可以當這兒是自己的家,若是如此,可能一不小心自己的腦袋搬家不說,還可能連累滿門。
可卞正殊卻一臉神態自若,仿佛沒有聽到東方曜日的話一樣。東方曜日看到卞正殊臉上的表情,眼睛眯了一下,感覺自己的威嚴似乎收到了挑釁,眉角一挑,對著卞正殊開口道:“卞大夫建議惠妃來這這感業寺修養,不知過去了這些時日,惠妃的病情可有好轉?”
這是打定主意要找卞正殊的茬了,卞正殊這時候才理解九歌要裝作病情有所好轉的原因,不禁敬佩起九歌的先見之明。
“托陛下的鴻福,惠妃娘娘這些時日的確已有所好轉,陛下不是也親眼目睹了嗎,來這感業寺之前惠妃娘娘最不願的便是在下和陛下的近身,如今惠妃娘娘雖然還是不讓在下近身,可不是讓陛下近身了嗎?”
東方曜日的確知道九歌仍然不讓卞正殊靠近這件事,他曾經問過玉籬卞正殊都是如何為九歌看診,玉籬告訴過他,卞正殊每次都是趁九歌睡著後來看診的,看診後留下藥方,也是由玉籬親自監督熬藥,哄九歌喝下,所以至今為止,卞正殊還是沒有真正得到過九歌的接受。
東方曜日轉頭看著自己身旁的女子,可是她站在卻溫順地坐在自己身旁,盡管還是不願與自己說一句話。想到這兒,東方曜日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但也沒打算就此放過卞正殊。
“可惠妃這一頭白發卞大夫還沒解決吧?”東方曜日看向九歌的白發,明明一身華裙的她可以更加光彩照人,硬生生被這頭白發襯得暗淡了不少。
東方曜日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九歌的白發,卞正殊隻覺得自己的心裏似乎有一陣火即將要噴湧而出,這白發不僅僅是代表著九歌痛苦的回憶,更是時刻侵蝕著卞正殊的心,一看到這頭白發,他就無法想象九歌經曆的是什麼樣的痛苦。
卞正殊低頭飲了一小口酒,趁機將眼裏的仇恨盡數掩去,再抬頭已是清澈一片:“這就恕在下無能為力了,古人雲,術業有專攻,在下是醫者,醫者隻能治療身體上的病痛,無法治療內心的傷痛,惠妃娘娘的白發源於內心的傷痛,在下無能為力,陛下將希望寄托在在下這兒,倒不如想想惠妃娘娘心理上的傷痛來源於什麼,從源頭上解決了,或許這個問題也就解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