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塵知道他必須快速的解決這些問題,不然最後受到最大傷害的人肯定是顧靈玥。於是段塵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車速。他第一次發現埋在自己身邊的定時炸彈是那樣的多,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沒過多久,段塵便將車子停在了一座華麗的別墅前。大門緩緩的打開,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花花草草,覺得有一絲的陌生。或許這個家對於段塵來說就像一個囚籠,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也很難走進來。他們唯一能夠走的也隻是仰望,仰望著屋頂上的那一片四角的天空。
因為不喜歡這種困獸般的生活,所以段塵在很小的時候就哭著鬧著,以致家裏人不得不把他放到一個新的環境。在這間別墅的生活便少之又少,對一些人也就沒有什麼感情了。裏麵的一切,對段塵來說都充滿了陌生之感。
當段塵把車子停好之後,便走了出來,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少年。那個少年和他一樣,有著高挑的身材和精致的麵容,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段塵比他多了一份沉穩和風度。
段塵順手摘下他的墨鏡,但是沒有打算跟那個少年打招呼。
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由他的想法所決定的。正當段塵要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少年緩緩的開口了。
“喂!你難道都不會跟別人打招呼的麼?親愛的哥哥。”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種惺惺作態的意味,仿佛他在這裏等段塵已經很久了。
“是堂哥,謝謝!”段塵麵無表情的糾正道:“我沒有必要看到不相關的人都打招呼吧。”
“好!你就是這樣的目中無人!”眼前的少年帶著慍怒說道。“那麼你現在回來又是為了什麼?不是說出了這個家門就不會再回來了麼?是想爭爺爺的財產?”突然換了一副口氣,但是表麵上看起來依舊那樣的友好,其實誰都知道這話裏話外都帶著明顯的敵意。
聽到他這麼一說,段塵除了覺得可笑之外,更多的是寒心。這就是生活讓他看到了人們的真實樣子,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毫不顧及手足情麵。
忽然之間,段塵想起了曹植,那個天才一般高傲卓絕的詩人,在自己哥哥麵前吟下那首讓人感觸良多的《七步詩》。
於是,段塵突然苦笑了一下,悠然的念了起來:“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當他念完之後,那個少年愣了幾秒鍾。段塵很是同情的揚起了一抹笑容,像他這種長期生活在異國他鄉的人,除了每天攻讀和經濟商業有關的東西之外,就是跟一群城府極深的商人來往,很難理解這麼一首詩的心情的。
眼前的少年看見段塵突然就揚起的笑容,很是氣惱,覺得段塵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最好不要太得意了!還有,要是你想跟我爭DK集團的股份權,那麼我絕對不會讓步的。”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段塵看著那道背影想了許久,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會喜歡這樣的追逐?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各有誌吧。
接著,段塵來到了正廳上。
“小塵,你回來啦!”他母親一下子就看見了他,便十分高興的迎了上去。
“嗯,我今天回來是要跟我爸說我的決定的,真的不需要等到三天之後再跟你們說了。老媽,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這樣子做會不會讓你覺得失望了。”段塵在說話的時候,顯得那樣的溫和,也那樣的哀傷。其實他更多的是於心不忍和慚愧,就這樣將他母親留在家裏,一個人生活在這個無聊的囚籠之中。
“沒關係,不管你做出怎樣的決定,都是我的寶貝兒子,媽媽都會尊重你的選擇,畢竟我不想看著你一輩子不開心。”段塵他母親在說這些的時候,顯得那樣的冷靜。“去吧,你爸爸現在還在書房裏。”
於是,段塵跟他母親一起來到了他父親的書房裏。那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手上的文件資料。當他看到段塵他們進來的時候,慢慢的放下手裏的東西,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的複雜交錯。
“爸爸,小塵有事情要跟你談。”段塵他母親先開口說道。
“怎麼?這麼快就考慮好了麼?要是你覺得自己的決定足以對得起每一個人,那麼就說吧。”段塵他父親始終板著一張嚴肅的麵孔,等待著段塵的答案。
“那我也就直接說了,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你們這種無理的安排,我已經是一個滿十八歲的人了,有很多事情隻要自己去做決定就可以了,不需要你們的插手。爸爸,我實在不喜歡把自己束縛在一個滿是利益熏心的世界裏,而且如果一個人不願意去做這件事情,就算你再怎麼的逼他都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