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舊是起了個大早,每天都是如此5:45起床,吃點餅幹鍛煉順便等茶煮好,晨跑是每天必不可少的,老德國人一起床就是這一出,不是吃喝就是跑兩步沒別噠。
街角的咖啡廳每天都會在6點整開門,店內都不能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了單純就是除了店員外一個人都沒有罷了。
“小家夥呢?今天不在嗎?”
“啊,她啊,昨天就被帶著出去玩去了,明天才回來。”
“是嗎...真可惜啊...”
“這有啥可惜的,明天也能見吧,老樣子?”
“啊,今天不要放糖了...明天也能見...嗎?”
“你可算想通了,每次都放這麼多糖真不行,咖啡還得苦的好喝。”
“...人老了,就想吃點甜,幹嘛?不讓啊。”
托特靜靜地注視著櫃台內的咖啡機不斷把咖啡豆打的粉碎。
“咋啦今天?”
說話的是一個高大但卻非常消瘦的男人穿著修長的西服簡直就像是一根電線杆一樣,胸牌上燙金刻上了“Henry”的花體字樣。
“沒啥,今天氣壓讓我不太舒服。”
“哈哈哈哈,老頭子了?三明治加蛋不?加的話最近漲了三毛你不給也沒事,也老顧客了。”
“加,最近也沒啥想吃的,就你這的三明治還像個人吃的。”
“那也算謝謝誇獎了?哈哈哈。”
“笑啥?我給你送錢這麼高興啊。”
“哈哈哈哈,這倒沒有,單純隻是笑笑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裏吃吃早飯嘮嘮嗑罷了。”
“烏鴉嘴,但我給你提個醒,巨浪到來之前的海麵都是平靜的嚇人的。”
“好好,嚇人嚇人,給,沒加番茄醬要加自己拿,你幹嘛呢?”
眼看著托特從懷裏掏出一個空盒子。
“打包啊?咋啦?”
“今不在這吃?”
“不了,晚點有事,哦對明天下午你記得在家哦,給你寄了東西。”
“害,直接拿過來不得了?還搞個快遞,不差錢可以送點給我哦。”
托特站了起來,拍了拍亨利的肩膀,正打算走。
“喂!老頭子,三明治和咖啡不要了?”
“叫誰...沒忘!誰忘了!我站起來走走。”
目送著托特拿好了早飯從店門走了出去,店內又恢複了往日的安靜。
“啥時候我也能早起隨便溜達著過了就好啊。”
亨利一邊收拾著盤子一邊喃喃自語,又掏出來空空如也的錢包歎了口氣。
“月底裏真難過啊...唉...”
回到自己的書堆裏吃著忘記加番茄醬的三明治和苦澀的咖啡,托特欲哭無淚,雖然感覺異常難吃但依舊一口一口的咽下,寡淡的麵包像是牡蠣的殼一樣,一塊塊嚼碎了咽下,不免又想起了些許過去的事。
“也過了這麼久了啊。小孩子也都長大了...”
托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照片上,那是一張小孩子抱著娃娃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張著她金黃色的雙眸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世界。
眼角晶瑩的是淚水或是心上下的雨,半躺在沙發上,看著堆滿書的實木地板,那裏曾經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她說“這裏可以看到爺爺還能看到哥哥來找我玩。”
“原來這麼煎熬啊...對不起啊...赫拉。”
喝了一口買來的咖啡卻因為苦而差點吐出來,咽下去也直咳嗽。暗淡的雙眼卻又擁有了神采。
打開電腦快速的打著什麼然後用郵箱發送了出去,真不知道都現在了還有誰會用郵箱就是了。
一遍一遍打出新的字又刪掉,重複了許多次,正煩惱著該怎麼寫出最好的最簡短的最像自己的,無奈的刪除了前麵寫下的話聽到門口輕微的敲門,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您好,我來找托特先生,現在不在家的話我可以晚點再來。”
自說自話的男人不給托特回複的機會剛一照麵就一堆話鋪麵真是討厭的性格,連自己都不認識卻聲稱來找自己的。明明期盼的來者不是這一位才對,本來的滿臉笑容都收了回去。
“我就是托特,有事情嗎?”
來者沒有說話隻是露出了被袖子擋住的雙手,十個手指上除了右手拇指以外每個上都套著一個戒指仿佛是量身定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