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臉上有些冰冰涼涼的,我微微睜開眼,看向天空,白色的雪花飄飄揚揚的落下,很美。
“下雪了……”我輕輕呢喃,聲音虛弱而無力。
我睜著眼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疲倦的閉上了眼睛,沐禾,你那時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疲憊?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追究什麼對錯,你的謊言,基於你還愛我。
我不知道,我竟會被手機上設置的鬧鍾吵醒,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眨了眨眼,像多年前還在上中學那樣,拿起手機想要看時間,手指動了動,卻無力抬起。
“醒了?”好聽而萬分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然後一張我思念已久的臉映入眼簾。
“沐禾。”我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習沐禾坐在我床邊,大掌緊緊握住我蒼白失血的右手,輕聲道:“我在。”
“你在……”我輕聲呢喃,唇角緩緩勾起一絲淺淺的笑容。
“恩,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好麼?”
我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整整十天,我呆在房間裏偶爾看看電視,偶爾窩在沙發裏看閑書,什麼都不去想,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天,我除了臉色還不是很好外,其他都還算不錯,隻是相比從前安靜了太多。
婚期訂在明年的九月初,習沐禾一直陪在我身邊,可我仿佛總能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安,糾結,無奈……太多太多的情緒,讓我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晚上,我洗了澡窩在床上拿著手機不知所雲的翻看,短信,日記……
習沐禾從外麵剛剛進來,走過來伸手觸了下我的頭發,又拉起我:“怎麼不擦幹頭發再睡?不怕明天起來頭痛?”
我把手機扔在一邊,雙臂抱住他,頭埋進他胸前,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有些許撒嬌的意味:“那你給我擦幹了吧,沐禾。”
“好。”他柔聲道,俯身在我額頭印下一吻,我鬆開他,看著他走進浴室拿了條幹淨的毛巾出來,站在床邊拿著毛巾輕柔的替我擦幹頭發。
快要及腰的長發很難擦幹,他手上的動作停了停,盯著我的頭發微微發怔。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刹花火,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但愛像泡沫,如果能夠看破,有什麼難過。
我動了動,拿過手機玩上麵的遊戲。他很快把我的頭發擦幹,大掌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發:“好了。”他說完,又轉身回了浴室。
我躺在床上玩了一會兒遊戲就把手機放在一邊,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雙眸一眨一眨,很困,我卻無法入眠。
不知何時他躺上來,長臂一伸攬過我的身體,開口問:“還沒睡?”
我沒有出聲,伸出左手緩緩摸上他的臉,雙眸緊緊盯著他的五官,仿佛要將這一切印入腦海,手指一轉,撫上他的額頭,我微微施力,一絲褶皺出現,兩指捏著褶皺處輕輕一扯,一張人皮麵具被輕易揭了下來。
早該知道泡沫,一觸就破,就像已傷的心,不勝折磨,也不是誰的錯,謊言再多,基於你還愛我。
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我淒然的皺眉:“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他搖了搖頭:“有用麼?況且,我並沒有打算要瞞你多久。”
“聶冷,夠了,真的夠了,不要再委屈你自己了,好不好?”我眼前閃著淚花,幾乎是帶著絲絲哀求的語氣問出聲。
“隻是這樣就覺得我委屈了麼?”聶冷問,突然鬆開我,扯開睡衣,仍然平靜的開口,“我改變了很多,不隻是戴個人皮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