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啊可笑……
枉他一身抱負,一腔熱血為國,拚命到現在,卻攤上了如此不明智的一個君主!
合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圖利瓦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臉上滿是急躁,見她醒來,欣喜展顏,“美人兒,沒事吧?”
她聽得在心裏想發笑,敢情這將軍是真的以為她中毒中得不輕才會如此緊張吧?不過也好,現在看他的反應,大概是已經對她動了心,那麼,她接下來的計劃也就可以進行了……
合歡故作一臉懵然的樣子,“將軍,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到,還有,營帳裏怎麼不點燈呢,好黑啊……”
“這個軍師!實在可恨!”圖利瓦惱怒不已,好好的一個美人卻成了一個瞎子!
“將軍對奴家有恩,奴家今後定當盡心地服侍左右……隻不過,這幾日,奴家的身子不大好,等奴家康複了,再來伺候將軍,如何?”
合歡說著,故作嬌羞地垂下首,眸底卻飛快地閃過一抹冷戾。
她如何看不出圖利瓦留下她的用意,不過是把她當做一個暖床的罷了。她雖心有憎惡,卻也不好太明了直接地回拒,隻有先一步婉言拒絕,拖延時間……
美人含羞帶怯,更是別有一番情態,如此模樣,更是讓圖利瓦愛到骨子裏去了,他強忍著心底的欲火,心下也覺得如此惹人憐愛的一個美人兒,經不起折騰,也罷,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且等她身子好了再說吧……
他拂袖起身,正準備離去,卻被合歡抓住衣袖,“將軍,你不會嫌棄我吧?”
一句話溫婉卑怯,女子抬起螓首,以乞求的楚楚可憐目光盯著他,看得他的心不由一軟,他輕歎一聲,拍了拍女子的背以給撫慰。
“放心,不會的,你身子不好,我改日再來看你。”明知道女子聽不到,圖利瓦還是說出了這番話,他再度一歎,一撩衣袍,大步走出營帳。
圖利瓦前腳剛走,合歡便跳下床榻,暗自發功,硬是用內力將體內殘留的毒性給逼了出來。
一連好幾日,合歡被人以重兵看守在營帳內,不得踏出營帳一步,她便悠閑地在主帥的營帳內住了下來,一日三餐吃得很好,在生活飲食上,圖利瓦從不虧待她半分。
反正她也不急,隻要入了這蠻夷的營帳,還怕沒有時間對付圖利瓦麼?
纖纖美手輕柔地執起杯盞,淺抿一口水,她抿唇輕笑。
又是一日,圖利瓦晚歸,蠻夷大敗,他怒得在前廳踢桌子拍椅子,軍師在旁苦口婆心地勸誡他要靜心,他一怒之下,一記鐵砂掌抽飛了軍師。
此時,合歡正臥於軟榻上小憩,聽見沉穩而來的步伐聲,動也未動,依舊自在地閉目養神,唇畔,若有似無地浮起一抹冶豔的冷笑。
圖利瓦步入營帳內,旦聞到一陣陣撲鼻的芬香幽味,撩人心弦,視線緊跟著穿過層層輕紗帳幔的遮擋,那婉約媚態的女子正一手支頤,慵懶嬌媚地側臥於軟榻上,美眸輕闔,一頭烏黑的青絲不受束縛地披散下來,混天然形成的美儀。
他怔了怔,心頭的燥怒之感在刹那間煙消雲散,他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聲,一手揮開帳幔,在床榻邊沿坐了下來。
一手撫摸上女子如美玉般嬌嫩的手,掌下那柔滑的觸感,讓他的心跳都慢了一拍,而女子似驚非驚地睜開一雙婉若秋水的明眸,語氣柔媚,“啊……是將軍麼?將軍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