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養著一頭齊肩長發的男子,發絲淩亂,像是多ri沒怎麼洗,末梢還帶著分叉枯黃。而男子的一張臉上,胡子拉碴,戴著一副細黑框的近視眼鏡,可以看出他的年紀並不大。而他的五官因為邋遢的胡子茬,變得並不明顯。
更讓人感到無語的是,這個家夥,竟然是穿著一身白se大褂來到西餐廳的!
這身白大褂,看著不像醫院裏醫生的穿著,因為上麵全是花花綠綠的汙漬,像油漆又像染料,倒像是某些電影裏出現的科學狂人,不修邊幅的模樣。
而男子的腳下更是踩著一雙牛皮軍靴,質地極好的藏青se靴子,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頭,滿是摩擦痕跡,也不係鞋帶,就這麼套在那兒剛好。
這名男子的出現,讓二樓餐廳裏不少自詡金領、上流人氏的消費者們眉頭深鎖,因為這男人實在太過像乞丐了。
餐廳的領班此時有苦難言,他也知道帶著這個男人上樓是多麼冒險的事情,他一小小的服務生,萬一惹火了一些客人,哪是擔待得起的?
可問題是,餐廳最有說話權的經理,在這個男人出示了一個奇怪的證件後,立馬就不敢阻撓,他也隻好照例領著客人上樓。
男子左右望了望後,指了指靠近楊辰與簡所在位置的一張桌子,語氣淡淡地道:“我坐那裏。”
領班趕緊哈腰低頭答應,他都不敢看別的客人的眼神,想著把這怪人安排好後,直接叫別的服務生做接下去的活得了。
楊辰跟簡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裏得知,不認識這家夥,但這家夥顯然是衝著二人來的。
等到男子坐定到二人的鄰桌,那領班立刻離開,叫上來一個服務生給男子點餐。
楊辰見到男子並不說話,也就不管他,跟簡碰了碰杯,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簡卻是心裏不太舒服,鄰桌突然多出了一個這麼邋遢的家夥,隔了快兩米的距離都能聞到一股子腐朽似的味道,她從這種味道可以判斷出,這男子肯定是搞生化方麵科研的,因為她對這種科學研究再熟悉不過。
本來跟楊辰難得的二人時光,就這麼被一個不速之客摧殘了。
餐廳裏的其他客人見這男子並沒去靠近他們,也就眼不見為淨,懶得理會,倒沒掀起別的波瀾。
一名被“推選”出來的年輕服務生來到男子身邊,詢問道:“先生,請問需要什麼建議,還是可以直接點餐?”
男子張口道:“來兩塊十八盎司的牛眼肉。”
服務生點頭,又問道:“請問需要幾分熟?”
“一分”,男子道。
服務生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您是說……一分?”
“怎麼,不會做麼?那就直接給我生的肉,但要新鮮”,男子語氣平直地道。
服務生咽了咽口水,都感覺腦門發涼,勉強笑著道:“先生,您真的要一分熟的嗎?”
“最多一分熟,超過一分,我不吃”,男子斜斜瞄了服務生一眼,那鏡片下的眼眸流露的一抹冷漠,讓服務生不敢再多問。
已經快落荒而逃的服務生腿腳發軟地最後問道:“那先生您……您喝點什麼?”
男子擺了擺手,道:“我自己帶了,你去給我拿生牛肉。”
“啊?”服務生又是怔了下。
男子突然伸手進到白大褂一邊的大口袋裏,從裏麵掏出了一瓶子喝了一半的玻璃瓶裝酒,酒瓶外麵也沒標簽,大小如同一個五百毫升的汽水瓶。
看男子把酒瓶子直接放到西餐桌上,還是一瓶白酒,那服務生整張臉苦得跟苦瓜一樣,小聲道:“先生……我們……我們這裏不讓自帶酒水……”
說完這話,服務生把頭低得能埋進胸口,生怕這怪人突然把他吃了一樣。
男子卻是沒說什麼,而是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百元的紅鈔,就算隨意一看,也有十幾張的數目。
“這些錢就當是從你們這裏買了酒”,男子道。
服務生還能說什麼,這些錢都夠買餐廳最貴的酒了,顫抖著收下錢以後,就飛快走掉,去給男子拿他需要的一分熟牛排。
男子的怪異舉動,已經讓不少餐廳裏的人注意到,但大家都帶著好奇心而已,卻沒人會上來多問什麼。
簡聽到男子吃一分熟的牛排,黛眉輕蹙,畢竟是女xing,想到要吃血淋淋的生牛肉,還是較為抵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