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他輕輕應了一聲。身旁的呼吸漸漸變得輕淺勻長。我不由小聲咕噥道:“雖然你說了挨著我睡會很安心,不過我還是覺得奇怪呐。”“一到晚上我想的事情就會比白天多很多。你身上的味道為什麼會和我極其相似?”我頓了頓,笑了笑,道:“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你有一塊白玉。同珞瑜那塊墨玉給我的感覺相似極了。不過啊”我又將身子翻了回來仰麵躺著。“想多了真的會腦子疼呢。還好明早起來,我一定全都不記得了。”伴著微冷的風入睡,我身子的溫度漸漸變冷,但是我卻覺得分外舒服。睡沉前我似乎在想,晏岑睡在我旁邊,不嫌冷麼?身子被壓得有些透不過氣,呼吸也有些困難。我下意識地張開了嘴,仍舊沒有得到什麼緩解。反而是嘴上堵上了什麼似的,壓抑得我難受,不禁尖叫出聲。可是打在臉上這冰涼的像水一般的東西是什麼?等等,像水?我驀然張開眼,光刺得我下意識一眯,然後慢慢睜開眼睛。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砸在我的眼球上。“嘶”痛啊,我趕緊拿手指輕輕去摸閉著的眼皮子。
另一邊的眼珠子就骨碌轉著去看晏岑。身旁並沒有躺著想象中的被雨淋得濕噠噠的他,胡亂摸了兩下,我一壁眨著眼,一壁爬起來四處張望。雨下得很大,視線飄了老遠也沒見著哪裏還有他的影子。“晏岑!晏岑!”我顧不得眼睛還有些許疼,想著就這樣被丟下了,珞瑜又不待見我了,以後就是滿身傷都沒有誰會理我,敞開喉嚨就開始大喊。“嗯。”一聲極輕的回應令我瞬時呆滯,正欲回頭,卻被他從身後抱住了。他把我抱得很緊,身上的袍子早已濕透,沁得我的身子也察覺到了寒涼之意。我掙紮了一下,他卻忽然將我摟得更緊。熨帖的身子這時終於將他的體溫滲透了過來。有些溫熱,然而不過片刻,這溫熱變成了滾燙。我驚得想立即逃脫,不想他嘴中開始念念有詞。“怎麼會怎麼會我沒想過要這樣對你真的原諒我罷同我和好如初”他的聲音嘶啞,此時低低地呢喃著這些話,像是受了很重的傷,藏了很深的哀一般,竟令我心中一緊,莫名覺得很是酸楚。然而當心中憐憫泛濫的刹那,他的舉動讓我的憐憫生生變為了惱羞成怒。猝不及防地了一下我的脖子,然後一口咬了下去。“晏岑你娘的!”我嘶吼出聲。他卻仍然大力箍著我,念叨道:“他們都是這樣做的都是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