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朱砂,這是我從那場大戰中醒來的第十日了。
那場大戰,我受到重創,失去一部分記憶。
隻依稀的記得鬼王帶著一個叫西淩爵的人,以及幾十萬的鬼怪浩浩蕩蕩攻擊冥界。
冥王阿爹為了保住冥界,帶領冥界眾人浴血奮戰。
我偶然聽說,我之前本體是朵仙界的曇花,後來不知為何墮入冥界的忘川河畔成為彼岸花的花神,因為靈力有限,遲遲不得人形。
冥王阿爹渡陰詭之氣,待我化成人性那刻收我做了女兒。
人說,鬼王最懼九幽煞氣,將他引入,必可殺之。
冥王阿爹對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看他死在鬼王手中。
鬼王一直想我身上的陰氣,我便使計將他引入九幽。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受重傷打算與他同歸於盡之時,那個叫西淩爵的男子出現了。
他一身是血站在我身前,替我擋下鬼王那一掌。
他說,“義父,欠你的我還了,欠我的,你也要還了。”
他聲音未落,就將鬼王打至終年煞氣翻騰的九幽深淵。
在我昏倒之際,西淩爵抱住接住我,他緊緊的將我摟在懷中,喚我夏夏,說他喜歡我。
夏夏是誰?這個名字讓我頭痛欲裂。
我確信,在西淩爵進冥界之前,我並未見過他。
我想可能是他喜歡的夏夏和我長得一個樣子,所以,他才把我當成他的心愛之人,所以才會為我擋下鬼王那致命一擊。
我眼看著他化為紅色星星灰燼飄向冥界的暗灰色天空。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消失,我想哭,內心有一種無以言表的情緒。
悲慟,好像是這個詞,可冥界的所有人都說我早就斷情絕愛,我是不會有喜怒哀樂的。
再次醒來,冥界恢複太平,我依舊是冥王阿爹的女兒朱砂。
一切恢複正常,我感覺一切都沒有變,忘川河畔的彼岸花還是那麼紅紅火火,煮忘憂湯的阿婆依舊每日佝僂著身子去忘川河打水煮湯。
可是,這一切都沒變,可我又感覺一切都變了,我心裏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曾經在我身體裏存在過,又像我非常喜歡一個寶貝,然後消失了一般。
看彼岸花是我閑下來時,最愛做的事。
滿眼的猩紅讓我內心滿足。
看著那些花,我總會想起那日西淩爵救我時滿染滿了血的白袍。
我不知道那隻黑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腳下的。
天色暗下,準備回家時,我不小心踩到它。
因為疼痛,它豎著尾巴,黑毛炸起。
“黑丸子,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我抱起肥肥胖胖的黑貓,它很乖順,在我懷裏縮成一團,是真的像黑丸子。
黑丸子嗚嗚的叫,像是訴說哀怨的事。
我順著它的毛告訴它,放心以後有我,在冥府沒人敢欺負它。
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
黑丸子被我養的越來越肥。
一日,黑丸子大早晨起來拉我往忘川河走。
我一般喜歡下午去,這大早上的黑丸子就拉我,我實在想不通,可又拗不過它,便隻能由它。
到了忘川河,彼岸花中站著一身穿黑袍的少年。
我望著他的背影停住腳。
這人我不認識,所以還是不靠近的好。
就在我好奇打量的時候,黑丸子奔了過去,咬住他的衣服往前拽。
少年回身,墨眉鳳目,薄唇黑袍,當真是俊朗無雙。
他是西淩爵,我確定,但是不能確定是不是我產生的幻覺。
因為我曾經好幾次在彼岸花中看到他,不過幾次見他都是穿的白袍。
我感覺還是黑袍比較適合他。
“夏夏。”西淩爵如此喚我。
“我叫朱砂。”我告訴他名字,希望他不要再喚錯我的名字。
“你是冥界的朱砂,也是我在人間的夏夏。”
我不明白他話是何意。
總之,我不想聽到他喚別的女人的名字。
我打算離開,他卻抱住我,將我禁錮在懷中。
他說,“夏夏想不想聽個故事?”
鬼使神差的,我點了頭。
我們坐在彼岸花中,望著粼粼蜿蜒的忘川,他開始給我講故事。
他說,從前浩浩天庭之上,有一個叫牡丹花神。
他喜歡上了一個小仙,叫月兒。
可是月兒喜歡的是日日給她澆水的童子。
那童子卻是一心向佛,對月兒的感情絲毫不察。
牡丹花神是看在眼裏,喜在心裏,沒事便喜歡逗她,纏著她。
在童子艱苦修行之下,童子還差一劫便可修成正果。
童子消失去尋找他的劫,月兒是個傻姑娘,看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句話,以為要想成佛就要先進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