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
血肉映紅的夕陽,而醜陋瘸腿的男人如同地獄修羅般,場上的武士沒人知道這個瞎眼斷腿的男人是如何砍下那一刀的,而他們也永遠無法知道。
而這時,西八條的門口,一輛牛車緩緩停下,千歲從車中下來,走進院子便看到宗盛正依在池塘邊的石桌上喝著茶。
宗盛也看到了她。
“喲,這時從哪兒回來呀?”宗盛也不知是什麼語氣,斜眼瞥了眼千歲,問道。
千歲見他一副讓人生氣的樣子,並不像理會,繼續讓裏走。
而宗盛竟然沒有生氣,反倒笑著說道:“是去了小鬆第吧,還回來做什麼,幹脆留在那裏好了,那裏能見到心上人,西八條可就不行了呀。”
聽到後麵一句話,千歲腳下一滯,皺眉轉過身:“胡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有人心裏最清楚。”宗盛繼續笑著說道。
“你有空在這邊打發時間,不如去做些正事。”
“說要正事,我可真有一件正事要說。”
宗盛站了起來,故作神秘地走到千歲跟前,小聲說道:“就在你去福原的時候,我見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平家的退職武士。”
千歲反感地斜眼看著他,並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個武士曾經跟隨父親三十餘年,所以,我就向他打聽了一件事情,知道我打聽的是什麼事情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平宗盛麵色怪異地笑著,靜靜地盯著千歲的眼睛,卻不說話。
“如果沒有要說的,我走了!”
千歲已覺不耐煩,正要轉身離開,身後的宗盛卻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意味不明,卻讓千歲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莫名其妙!”千歲暗罵一聲,快速離開院子。
而宗盛卻站在原地,嘴角仍滿是笑意,而眼中的冷漠與輕蔑卻暴露無遺。
“等著吧,平家的小姐!”
十月之後,天氣就開始慢慢轉涼了。在楓葉還沒來得及轉紅時,千歲便又被時子喚了去。
“這樣好嗎?”
從開著的木格窗往裏看便能看到千歲的側臉,而坐在對麵的便是時子。
“其實說到底也並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是宗盛納一個小妾,你父親要是因為阿佛的身份而有所反對,隻要你從旁說幾句話,這件事也應該就能成了。”
時子說得並沒有錯,隻不過是兒子納妾這種小事,平清盛沒有理由反對。但是千歲心中卻開始打起了鼓,她到現在也沒能從心中解除對阿佛的懷疑,而到底在懷疑什麼,是因為那個男人?一牽扯到那個不知是敵是友的男人,千歲便越發覺得不能將阿佛留在平家。
“千歲?”時子見千歲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但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這事情就這麼說定了,記得到時候,幫我好好勸勸你父親,知道嗎?”
“母親不再查查阿佛的底細嗎,這樣輕易地就同意宗盛娶她,會不會有些太草率了?”
“底細?”時子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一個歌姬能有什麼底細,千歲你是不是謹慎過頭了呀。”
“可是……”
“好啦,阿佛的事就說到這裏了。”時子並不想在這件事上都糾纏,便打斷了千歲後麵的話。
結束了這個話題,時子問起了千歲關於德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