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對不對?”關楚眼底有一抹譏諷與嘲弄閃過,俊美的臉幾乎要貼上她的臉了。濕熱的鼻息有規律地噴灑在她的臉上,讓這場景少了幾分詭異,多了幾分曖昧。
鳳然垂著頭不說話。在關楚看不見的地方,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功敗垂成的心虛。下一刻,她陡然僵直了身體。關楚冰涼的雙唇吻住了她的嘴角。
被吻過的地方忽然竄起了一簇火苗,燒得她嘴角生疼。可她卻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憤怒,與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些許慌張。這個時候不能跟他動手,不然受傷的會是自己,她拚命告誡自己。
關楚細細地吻著她,甚至輕輕地噬咬她。他沒有料到情形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但現下,他無暇去想其他。記不起來質問她的目的,忘了她背叛過自己的事情,不去想他們以後會走到哪一步,甚至,也可以拋開寧安安——這三個字劃過他心間的時候,他的心猛地一抽疼,猛然醒悟過來。他低頭看她,她雙目冰寒依舊,對於他動情而幾乎拋棄了一切的吻,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她居然無動於衷!
關楚腦子裏隻剩下這一個念頭來回翻滾,簡直要把他的腦子碾碎。忍住了頭疼欲裂,他的臉色卻忍不住變得蒼白。
鳳然將他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這才在他犀利如刃的目光注視下,勾出一抹冷笑來:“關楚,你果然是喜歡我啊,原來劉叔說的,一點也沒錯。”
你果然是喜歡我啊,你果然是喜歡我啊,你果然是喜歡我啊……關楚的腦袋“轟隆”一下,瞬間炸開,完全失卻了冷靜。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不自主地再度緊緊掐住了鳳然的脖子,試圖擰斷她的脖子,讓她閉嘴,再也不能胡言亂語。
鳳然對他暴躁而又狠戾的模樣視而不見,心底卻是冷笑不止,一雙手快得隻能看見影子地伸上來,又像靈蛇一般纏繞上他的手腕,狠狠地折下去,與此同時,她屈起膝蓋,朝著他的腹部,狠狠一頂。
一瞬間,身上的鉗製就都鬆開了。兩個人都接連後退了好幾步,鳳然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關楚也隻是踉蹌了一下,就很快穩住。
一時間,兩個人都是虎視眈眈地望著對方,尋找再下手的機會。就這樣對望了一會兒,鳳然忽然笑了,唇角彎彎,柔和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恢複正常了嗎?”
這溫柔的問候,分明就是親近的人才能問得這麼隨意。反將了他一軍,鳳然是發自心底地覺得舒坦,這笑容竟然也沒摻和任何虛假和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
關楚卻在這時,臉色一沉,眼神陰鷙地盯著他,默不作聲。楚繼非約了他出去,開口要自己放鳳然自由。可鳳然是他的女人,就算他不要了,也不可能丟給楚繼非。他一路隱忍著怒火回來找她質問,卻陰差陽錯,從她口中聽到了自己喜歡她的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更可恨的是,他吻住她的時候,險些都要忘記安安的存在了。
這個女人不可能有這麼大能耐,能讓自己失控到這樣的地步。隻有一種解釋。“你在羅刹是不是練過媚術?”他說完,就緊緊地盯著鳳然,沒打算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本身他是不信會有“媚術”這一說的,可是這種情況,沒有別的解釋。如果不是媚術,那又是什麼?
鳳然聽他問出了這樣的問題,臉上的笑容慢慢變了質。原本氣氛和樂,鳳然的笑容宛如三月的春光,燦爛而又和煦。現在她隻剩滿臉霜雪,譏誚之意流露出來,發人深省:“羅刹有沒有媚術,你還用得著問我?說到底,其實不過是因為你的心思被我戳破了,你惱羞成怒,打算把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來,所以急著找借口?”
她嘴角的似笑非笑刺得關楚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鳳然的嘴越來越厲害,他已經招架不住,隻能靠氣勢取勝,猛然間想到自己的初衷,這才驚覺相去甚遠。關楚當即麵如冰霜,沉聲質問:“那個小警長要我放你自由,你要跟他走?”
鳳然知道,他這話其實是在提醒自己,如果沒了他的庇護,楚繼非根本保護不住自己。之前這三年,是因為有關楚的阻撓,才能夠平平安安,要是離開了關楚,隻怕,她遲早會被羅刹的人找到,如果沒有和寧天達成協議的話。
她搖搖頭,“我要跟他走,你願意放人嗎?”即使他問出了這樣的問題,鳳然也知道,沒有救出寧安安之前,關楚絕對不會放自己走的。
關楚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桌上的手機,說道:“你還是給你那些個姘頭說清楚,免得他們一個個都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