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今日徒弟帶你去嚐嚐這合陽府特色美食!”
等孫靜晨練結束,她洗漱了一番,找到宋寒,沒有如往常早食一般在客棧置辦一桌酒菜,而是拉著宋寒走出客棧,找到街頭一家早攤點,請宋寒吃著合陽府出名的早食羊肉米粉湯。
宋寒不疑有他,而且這米粉湯也的確鮮美異常,讓他胃口打開,忍不住多吃了十碗。
而孫靜也不遑多讓,她氣力耗盡,也是連吃了幾十碗,將整個攤點的備料全部一掃而光。
吃完早餐,孫靜看著桌上高高摞起的空碗心裏咯噔一下。
她摸著荷兜內的碎銀,籌措良久,對著還在慢慢吃著米粉的宋寒道:
“那個師父,你稍等一下,我剛剛遇見一個熟人,我去打聲招呼。”
等她看著宋寒輕鬆額首,便拿起一旁的武器,鑽進人群,瞬間不見了。
等大約半刻鍾後,孫靜回來時,身旁挎上,便之剩下今早宋寒送與她的那一把唐刀了。
走在回早攤點的路上,孫靜不僅暗罵那典當行的掌櫃:
就隻磕掉了一個小豁口,她十兩買來的白鋼劍,就被他壓低至五兩,如果不急著用錢,她肯定不會如此賤賣掉她那用了好幾年的兵器。
結賬時,孫靜又是一陣心疼,這中原幹旱,原本十五文一碗的羊肉粉也翻倍的漲價,現在賣三十文了。
她吃了二十碗宋寒吃了三十碗,一下子五兩銀子,又變成三兩多了。
在扣去賠償客棧的假山錢,兜裏就隻能剩下五錢銀子了,按照她們二人的飯量,這一頓飯都不夠。
想到悲傷處,孫靜不僅底頭看著自己肚皮暗罵,自己吃這麼多作甚,如此還能多頂一頓。
可惜的是,這二十碗羊肉米粉湯下肚已經被她內氣轉化掉了,如今還是感覺腹中空空。
她暗暗勒緊了褲腰帶,抵住腹中饑餓,裝作如無其事的模樣,與宋寒一同起身離開了早攤點,向那昨日發布懸賞的酒館走去。
位於府城西坊的酒館,哪怕是清晨,依舊人聲鼎沸。
細問之下,宋寒得知,原來這酒館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這府城沒有宵禁,午夜時也有別縣它鄉的追凶緝案的臨時捕快,來此落腳休歇。
到達酒館,孫靜找掌櫃打探一番,她們昨日發布的懸賞還沒有消息,現在酒館內的眾人都在討論另外一個懸賞案子。
一個官府發布緝拿一個蒙騙幼童的懸賞。
近日來合陽府周邊眾鄉縣,經常有幼童丟失,各鄉各縣彙總至府城,細數之下,竟有幾十人之多!
且到目前這案子還毫無頭緒,幼童是如何走失蹤的,什麼人所為全然不知。
報案之人也五花八門,有人是在鄉間地頭失蹤的,有在縣城街道失蹤的,有的更是在家中離奇失蹤的。
現在府下各縣人心惶惶,各縣丟失孩童的家屬與官府合資懸賞千兩收集線索。
其中五百兩是官府懸賞,五百兩是丟失孩童的家屬合資懸賞,且隻要有收到風聲,彙報衙門隻要查證屬實,都能領取百兩白銀。
走回客棧的兩人不僅眉頭緊皺,其中有對著連日沒有那二人消息的煩悶,也有對那官府懸賞,拐走幼童案子的厭惡。
世間所有惡行之中,拐賣兒童之人,不管在那個世界,都格外引人痛恨。
“師父,你先回房,我找那掌櫃結算下往日住宿費用。”
走回客棧,孫靜跟宋寒交待一聲,便向客棧櫃台走去。
“什麼?要五兩!早上不是說好的三兩麼?你這是想趁火打劫呀!”
走在台階上的宋寒,被孫靜驚呼驚醒,他扭頭見孫靜正在與那掌櫃爭執。
聽到孫靜驚呼,那掌櫃言辭誠懇道:
“客官話不能這麼說!早上我說那山石隻要三兩,是當初我尋那石匠人購買時所需,我可是一點都沒有多要!
今日清晨我再去尋匠人采買時,那山石漲價了,不然你自己去采買,隻要大小相同,樣式我也不問,不管你花了多少錢我都認!”
聽到掌櫃這麼說,孫靜反而訕訕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渾身上下四兩不到,全部抵扣也不夠呀!
這時宋寒聞言走了過來,他們習武之人行走江湖本來花費頗多,如果內氣耗盡,需要食物肉食補充,一頓飯更是能吃下那尋常人家一年所需。
近來中原幹旱,物價飛漲,所需要的花費更是多了去了,不然近來也不會有那麼多江湖浪人鋌而走險了。
宋寒在懷中摸索了片刻,將自己身上僅餘的一兩多銀子遞給了孫靜。
這一兩多銀子中,其中還有幾錢是他昨夜提煉礦石所得。
往日他一人之時,倒是從來沒有為這銀子發愁過,隻是最近幾日吃食補充身體虧空花費頗多,也沒時間大量提煉礦石,銀錢也是不足。
孫靜籌措了良久才滿臉通紅的接過銀子。
今早宋寒送與她的那把利器,輕擊之下都能將她使用多年鋼劍磕處豁口,且內氣運轉順暢,放在江湖上,那可是千兩難得的神兵,沒想到今日還要她師父幫他償還賠償,這讓她頗為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