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情到深處成瘋魔(1 / 1)

如果說陸以南一開始還想裝作不認識她就此蒙混過去。

從盛夏一開口,就注定不可能!

她是衝著自己來的!究竟是誰告訴了她,否則她也不會找到這裏來!

他站起來,冷漠地望著她,“忘記了。”

聲音冷漠,態度也冷漠。隻是他自己知道,聽到盛夏的聲音有多高興。有多想抱一抱她!

可是,不能!他不可以,也沒有資格!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還活著的?”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陸以南反問。

盛夏忽然想起來那個時候有一段時間,她在醫院每天都感覺有人在她睡著的時候來看自己。莫非是從那個時候……

“所以我的眼角膜……”

盛夏一句話還沒說完,陸以南直接打斷,“你不太想太多。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不要聽別人亂說。”

他不想讓盛夏覺得有所愧疚,隻希望她能夠幸福生活。

“我還沒說完,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盛夏苦笑了下,陸以南越解釋什麼,越顯得她的猜測沒有錯。

陸以南沒有說話,盛夏站在他對麵,忽然覺得這半輩子已經過去了,如今看到這個男人這般樣子,那些恨那些怨,那些執念都已經隨風消散了。

程漪坐在車內,看著對麵兩個站在一起的人,隻覺得滿目都是刺眼,“盛夏,既然跳樓沒讓你死,今天我就再送你一程!”

陸以南聽到她的聲音,隻是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似乎,跟盛夏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不像以前一樣那麼死纏爛打,想要強占她。

“你的眼睛……”難道他要一直這個樣子?她看不見過,知道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之間看不見會有多無助。

“你放心好了。有合適的我會馬上手術。”

他用很輕鬆地語氣說完,可盛夏聽著卻不輕鬆。

她總覺得從陸以南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他轉身,她亦轉身。

忽然,一陣尖銳的聲音從遠處猛地逼近,盛夏隻看到一輛車突然朝她衝過來。車裏,她看到程漪露出陰毒而又詭異地笑。

她張了張嘴,那口型就像是在說,“去死吧!”

突然的變故,盛夏像被定住了一樣僵立在原地。

耳邊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那麼急迫那麼心慌,“夏夏,小心!”

她感覺眼前突然是鋪天蓋地的紅,有人抱著她在她耳邊說,“夏夏,一定要堅持下去。”

“夏夏,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夏夏,我愛你……”

她想伸手抱住那個人,卻沒有一絲力氣。

……

一年後。

衡山墓地。

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站在一處墓地前,將鮮花放在墓碑前,歎了口氣,“一年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

當年,程漪開車想要把她撞死,最後是陸以南奮身將她救了下來,自己卻丟了性命。

“你呀,永遠都是那麼可惡。用這種方式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忘記你。現在好了,你做到了。”

“陸以南,你說如果一開始我們沒有遇見,現在的我們是不是會過的更幸福一點呢?”

剛說完,一個小男孩拿著剛采摘的花跑過來,“媽媽,你看我摘的花花,好看嗎?”

盛夏重新戴上了眼鏡蹲下來,“好看!”看到兒子滿頭大汗,“怎麼跑的滿頭大汗的,熱不熱?”

“不熱。”小男孩搖搖頭,“我想摘花送給爸爸。”

盛夏怔了怔,笑了,“好。”

她站起來,就看到兒子小小地身子跪在墓碑前,小心翼翼地將花擺放在前麵,聲音天真又童趣,“爸爸,這是我送你的花花,你喜歡嗎?”

盛夏眼睛有點漲,將臉別開。過了半響,伸出手道,“兒子,我們走吧。讓爸爸好好休息。”

“好的。”男孩牽著盛夏的手,走了幾步又回頭,“爸爸,等我有空再和媽媽來看你。”

兩人一直慢慢走,走到山下,路邊停著一輛車。一個男人靠在車旁,看到她們下來,主動走了過去。

“林叔叔,你又來接我們嗎?”

“是啊。你媽媽又不會開車。我不來接你們,你們怎麼回去?”林宸揉了揉他的頭發。兩人打鬧著,盛夏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打鬧,隻覺得一切往事如同一場夢!

如今夢醒了,那些情感和往事卻成為了深入骨髓的東西。

忘不掉!也不敢忘!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