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陌看了一眼白老爹,收回目光看著身邊的黒鈺,並沒有拒絕黒鈺的好意,任由著黒鈺帶著她離去。
等如陌和黒鈺走遠了,白老爹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你何必告訴她這些呢,這麼些年來她也過得苦,前有黑狐村逼婚,現在又有豺狼妖王逼婚,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夫悔恨啊,當時為什麼要一時失手,不然現在陌丫頭跟他也是神仙眷侶一般了,都怨老夫當年無能啊……”
“舅舅,這也不怪你,說起來,要不是表姐去了棲霞山地界,不認識伏珈,中間沒有那麼多波折,他們怎麼可能找到我們頭上呢?此事既已成了定局,咱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聽了白老爹的話,白殤忍不住安慰著白老爹道。
白老爹拍了拍白殤放在他手臂上的手,點了點頭,讚成道:“眼下此事隻能這麼辦了,隻是三日後的大婚咱們要怎麼辦?你看伏珈那樣子,舅舅真的不想將你表姐嫁給他啊,這會毀了你表姐一生的!”
白殤低頭沉思,想起表姐這一路的坎坷經曆,若是將表姐嫁給伏珈,表姐這一生當真是白白給毀了。
話說伏珈和豺狼妖王二人回到藏青洞,伏珈越想越高興,一想到如陌三日後就會成為他的枕邊人,他變高興的忘乎所以,一旁的豺狼妖王將一切盡收眼底,父子二人各懷心思。
“珈兒,三日後迎娶那小白狐狸,你可滿意?”豺狼妖王看著伏珈滿麵春風的樣子,忍不住皺眉問道。
倏然聽見義父問話,伏珈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點頭如搗蒜,立即答道:“能娶到如陌姑娘,是孩兒畢生所求的心願,多謝義父成全!”
豺狼妖王看著伏珈,眼中的不明情緒一閃而逝,隻是伏珈沉浸在要娶得佳人歸的欣喜中,沒有看到豺狼妖王眼中的情緒罷了。
“咱們父子之間何須如此客套,為父隻告訴你一點,這天底下,為了女人而犯錯的實在是太多,義父知道你喜歡那個丫頭,但是義父更要提醒你的是,這藏青洞的主人日後是你,義父沒能將藏青洞發揚光大,一腔指望皆在你身上,你可要把握好其中的關竅,明白了?”
伏珈甚少見到豺狼妖王如此嚴肅,乍然看到他如此嚴肅,頻頻點頭,而後正視豺狼妖王道:“義父放心,孩兒一定會對義父言聽計從,將藏青洞發揚光大,不負義父所托!”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二人皆是一副春風得意的神情。
次日一早,悠蘭起身後前往小姐閨房去伺候如陌起身,突然,冷香閣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冷香閣附近的幾個院子裏立即有人走過去查看,隻見悠蘭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門口。
最先走進來的是黑鈺身邊服侍的丫頭清蘭,隻見清蘭跑了過來一把扶起悠蘭,探頭看著屋裏,問道:“悠蘭姐姐,出了什麼事,怎麼你一大早的就……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悠蘭看著清蘭,口不成言,愣了許久,看清了麵前的人是清蘭,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清蘭,快……快去告訴少爺和少夫人,我家小姐不見了,我一早去叫小姐起身,小姐的床榻上空空如也,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什麼?你說……你說三小姐她不見了?”昨晚黑鈺跟白殤商議此事的時候,清蘭正好在一旁伺候,其中關礙清蘭自然是知道的,但見清蘭一跺腳,扭身便往外跑去。
不多時,小小的冷香閣早已被擠得的水泄不通,原本頗有些冷清的冷香閣頓時顯得十分擁擠,白狐村一幹人都過來了,白老爹是被人攙扶著過來的,白老爹看著空空如也的冷香閣,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回去,自己則一個人走進了如陌的閨房。
看著如陌最喜歡的琴,白老爹想起了昔年妻子彈琴時的模樣,這把琴便是妻子留給陌兒的;那掛在牆上的劍是陌丫頭最喜歡的劍,隻因劍身小巧玲瓏,上麵嵌著一顆碩大的藍寶石,便被陌丫頭珍視至今……看著屋裏的擺設,白老爹老淚縱橫,不禁自責昨日不該打她,畢竟此事陌丫頭一時半會兒也接受不了,自己不該一氣之下就打了她。
冬日的長白山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粉妝玉砌的景象固然美,可是這種美卻遮掩了許多醜陋,如陌就是在這樣的地方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前行。如陌抬起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呼出來的氣息立馬變成白茫茫的水霧,如陌緊了緊身上的鬥篷,若有所思的看著白狐村的方向。
良久,如陌收回視線,往前走了幾步,而後又回頭看了看那越來越遠的白狐村,終究還是邁著艱難的步伐繼續往前走著。
或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這路似乎不怎麼好走,好幾次如陌險些跌倒,幸好扶著一旁的樹木才得以安穩的走了一段路,腳下的絲履沁濕,腳底傳來絲絲涼意,可依舊攔不住如陌一顆想要離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