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心中一驚,原來小姐是在為這事而生氣,悠蘭上前攔住如陌,幾乎是哀求的開口說道:“小姐,你先進去,咱們回冷香閣,回去了悠蘭再跟您說好不好?”
如陌看著眼前的悠蘭,也知道其實悠蘭之所以不告訴她是怕她傷心難過,可眼下外頭早已流言四起,而悠蘭還瞞著她,這才是她剛剛一氣之下衝出來的原因。看著悠蘭懇求的眼神,如陌終究不忍,轉身往回走去。
回到冷香閣,悠蘭為如陌倒了杯茶,這才在如陌身邊垂著頭說道:“小姐,不是悠蘭不跟你說,實在是……實在是外頭傳的話太難聽了,奴婢都聽不下去,何況小姐您呢?小姐,奴婢相信你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閨秀,別聽他們說的什麼鬼話,一定是有人嫉妒小姐你長得好看心地善良,所以周圍愛慕小姐的人眾多,故意來毀壞小姐名聲的!小姐千萬別為這事情生氣,等我們告訴老爺,讓老爺去仔細查查到底是誰在背後說的那些沒臉沒皮的諢話,到時候一定要嚴懲不貸!”
如陌一邊喝水,回頭時,悠蘭的兩個腮幫子正氣鼓鼓的雙手還在不停的揮舞著,絲毫沒有平時溫柔和婉的樣子,如陌皺眉,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坐下的這些事情。
“小姐,不如咱們請二姑爺回來幫忙查查到底是誰在中間搗鬼的?”悠蘭想來想去,似乎隻有二姑爺能幫得上小姐的忙,“二姑爺法術又高,對二小姐人也好,咱們白狐村裏但凡有事,二姑爺總是出人又出力,要是此事由二姑爺出麵來查探,想必就能很快找到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的了,小姐,你說好不好?”
聽了悠蘭的建議,如陌苦澀一笑,本來是件小事,隻是聽了悠蘭的話,想來她一定是想讓此事人盡皆知吧,如陌放下手中的茶杯,自嘲的笑著說道:“我才不去呢,讓二姐和姐夫知道此事,多為難啊,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幹嘛要讓他們都知道呢?你放心,你家小姐我一個人能搞得定的,你等著好了,本小姐出馬,還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看著小姐自信滿滿的樣子,悠蘭滿臉笑意,這樣子的小姐才是自己熟悉的小姐,雖然在背後出陰招的人可恨,可那些以訛傳訛的人何嚐不可恨,人言可畏大概就是這意思了吧!
是日夜晚,如陌一人悄悄的離開了冷香閣,獨自一人往棲霞山而去,雖然不知道對手是誰,但是對方弄出這麼大的陣勢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找上門去,好,現在自己就如他們所願,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她的地盤撒野不說,還來陷害自己。
如陌一身夜行衣,幾個起落早已消失在夜色中,與夜色融為一體。棲霞山西邊的那棟高樓在夜色中格外顯眼,所以如陌並不費力就找到了賞梅時遇到的那幾個人所說的棲鳳樓。
棲鳳樓依舊是歌舞升平,樓中的鶯聲燕語和靡靡之音方圓一裏外都能聽到,如陌皺了皺眉,為了方便行事,如陌搖身一變,變作一個俊朗的公子哥兒,手中拿著折扇,大搖大擺的往棲鳳樓而去。
外麵的姑娘們一見來了個麵紅齒白的小公子,呼啦一群人一擁而上,如陌倒也來者不拒,一手擁著一位美人,極熟稔的往大廳中走去。
老鴇見著來了一位俏公子,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心中偷樂著,自打樓上陪著花魁如陌的公子來了之後,這些日子棲鳳樓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來的公子哥兒們又年輕又英俊,而且都是出手闊綽之輩,看來樓上的那位還真是福星呢,有了他,樓裏的生意越來越好,自己的腰包也越來越鼓了。
“哎喲,公子您是頭一次來這棲鳳樓吧,咱們樓裏的姑娘啊,一個賽一個,都跟天仙兒似的,保證公子滿意!”老鴇扭著肥碩的腰身,上來便要捏如陌,如陌一閃,躲過了老鴇伸過來的手,老鴇的手頓時僵硬在半空中。
如陌推開了一左一右兩個姑娘,大喇喇的往大廳裏最顯眼的位置上坐下,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而後以最邋遢的方式吐出了口中的茶水,大聲嗬斥道:“這是哪裏弄來的茶,是給人喝的麼?本公子要喝今年雨前龍井,記得用三九天裏的梅花瓣兒上的雪化成的水煮開!”
如陌伸手揩幹了嘴角的茶漬,這才似恍然大悟一般覷了眼老鴇,從懷裏摸出一個金錠子遞給老鴇:“哎呀,晚生真是失禮,媽媽莫要見怪,這是一點小心意,還望媽媽笑納!”
老鴇一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大塊的金子,兩眼泛光的接過金子放好,上前諂媚的說道:“不知公子今日前來是找哪位姑娘的呢?”
“花魁,如陌!”
四個字擲地有聲,並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老鴇當然知道剛剛收了她的錢財,再要拒絕已是開不了口了,正所謂拿人手短,果然如此。
見老鴇滿臉為難,如陌伸手彈了衣服上的褶皺,滿臉不在意的開口說道:“要是見不著,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