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後麵的女子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尤其是剛剛伏珈見到如陌時的眼神,和一係列生動的表情一絲不落的都看在眼裏,女子眼中有火在跳躍,可臉上卻有笑容,說到底,他也是有缺點的,而且正好這缺點正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裏,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將有條不紊的按照先前的準備一幕幕上演著。
“如陌姑娘,你還記得我麼?”站在最前麵的一位年輕的公子不停的揮著手裏的折扇,不停的對如陌揮著手,見如陌壓根沒有看到他這邊來,失聲叫道,“我就是那個一直來捧你場的人,你忘了你的第一夜是我的嗎?別以為你假裝看不到就能否認些什麼,不過是婊子一個,裝什麼聖潔!”
周遭又響起一陣抽氣聲,隻見剛剛說話的那位公子頓時七竅流血,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周圍的人見狀,立即紛紛做鳥獸狀散開,隻留下看好戲的伏珈一行人。
台上的少女眯起眼晴打量伏珈,伏珈更加確定眼前的這個少女就是自己遇到的那個女子了,也隻有她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對,沒錯,就是她!
“你,將我的恩客們都嚇走了,今晚這裏的開銷怎麼辦?”少女開口,輕音清脆悅耳動聽。
“本少既然有本事將他們趕走,你這裏的開銷又何所懼?”伏珈開口,聲音慵懶而隨性,隻是眼睛卻一直盯著台上的紫衣女子,似笑非笑,但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情緒還是將他出賣。
“公子說陪就能賠得起麼,媽媽,這位公子既然說要賠咱們今晚的開銷,媽媽隻管好好算就是了!”紫衣女子如此說的時候仿佛這不過是在說一句笑話而已,可她卻清楚自己的風淡雲輕後是怎樣的艱辛。
那老鴇子也是見慣了場麵的人,一聽如陌姑娘如此說,塗滿了脂粉的臉上立即笑作一團,一伸手,一旁的小鬼奴便遞上金算盤,算盤“劈裏啪啦”的播弄著,大堂裏頓時安靜的隻剩下算盤珠子相碰的清脆聲,一時間屋裏的所有人各懷心事,麵麵相覷,卻沒有誰先開口來打破這靜謐。
“三萬七千九百七七兩,公子今兒是頭一次來捧如陌姑娘的場子,老身給公子算便宜些,那七十七兩就免了,餘下的可一分都少不得!”老鴇子一邊播弄著算盤,一邊眉飛色舞的將所算結果說與伏珈。
伏珈一伸手,身後的人恭敬地上銀票,伏珈努努嘴示意仆從,隻見仆從將銀票恭敬呈上去,伏珈樂嗬嗬的說道:“餘下的零頭就當是打賞好了,本少出門從來不需要減免的,今晚壞了媽媽生意,這一千兩是一點小小心意,媽媽可別嫌少!”
那老鴇子見了銀子哪裏有不眼開的,一張臉上的橫肉伴著笑容樂得直顫,笑眯眯的從伏珈身後的仆從手中接過銀票。
伏珈看著麵前不遠處的女子,隻是盈盈笑著,反倒是一旁的老鴇子等不急了,老鴇子拿眼睛偷偷瞧了一眼如陌,又偷看了一眼伏珈,上前說道,“姑娘,今兒這位公子給的銀子最多,你可要好好伺候公子!”老鴇子回頭看了看身後,揮了手中的帕子,招來一旁的侍婢,“翠紅啊,吩咐下去,讓廚房備好上等酒菜送去姑娘房裏!”
老鴇子吩咐好這一切,笑眯眯的走到伏珈跟前,討好的說道:“公子可還滿意?若有什麼不滿意的,隻管吩咐便是,下人們伺候的不好,公子隻管說便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老身就不耽擱公子和姑娘了!”
聽了老鴇子的話,伏珈滿意的笑了笑,大步上前,一首攬在如陌腰間,回頭對身後的人說道:“本少快活,你們的那份從裏麵支一千兩,自己去尋喜歡的姑娘吧!”
一聽說銀子,老鴇雙眼發光,隻當伏珈是她的搖錢樹一般,招呼著伏珈的隨從道:“幾位爺,老身這就帶你們去挑心儀的姑娘,剛剛你們已經見過花魁的姿容了,老身保證這裏的姑娘一定會讓幾位爺滿意的,姑娘們,快下來讓大爺們看看吧!”
“哎喲,幾位爺,奴家們這就來了!”老鴇的話音剛落,樓上的鏤空憑欄邊兒上就出來了以為身穿粉色齊胸襦裙的女子,緊接著出現了更多的姑娘,姑娘們一個個的打扮的花枝招展,饒是見慣了伏珈身邊的女人,此時跟眼前的一比,當真是天壤之別。
“幾位爺是頭一次來吧,奴家啊是水仙!”隻見一位身穿黃色齊胸抹裙,外罩一件闊袖褙子的女子梨渦淺笑,泠泠說道。
不多時,外頭的雪又開始撲簌簌的下了起來,棲霞山西邊的屋裏暖意融融,站在屋外的女子眼中劃過一絲狠戾,原來他真的是喜歡她的,不過是個容貌身段有六七分相似的人,已教他迷得魂不守舍,如果是真人在他跟前,他豈不是六魂丟了七魂?不行,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一定要讓他見到她最肮髒不堪的一麵,他愛著的女人如果當著他的麵跟別的男人行苟且之事,莫非他還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