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陌正暗自納罕爹爹今日怎麼這麼奇怪,沒想到爹爹卻這樣跟她說,一時倒也不好推脫,隻能應下爹爹的話,嘟噥著說道:“爹爹盡管說,您說著,陌兒聽著就是,爹爹還沒跟陌兒講過故事,爹爹的故事,陌兒一定會仔細聽著的!”
本來以為如陌會沒興致的,卻不曾想到她竟然如此說,白老爹立馬來了興致,整襟危坐,放下茶盞,清了清嗓子,正兒八經的開口了。
“從前,咱們白狐村也有一個美人兒,她貌美如仙,本來她是跟黑狐村定下了婚約的,可是在大婚那一日她竟然逃婚了!”
正坐在一旁兀自聽著白老爹講故事的如陌聽到這裏,不由得暗自皺眉,氣呼呼的開口道:“太過分了,本來定下了婚約,竟然逃婚,那這一逃婚,黑狐村還不將罪責都推給白狐村,吃虧的不就是咱們了嘛,真是的,到底是誰,竟然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要是讓我遇到了這隻狐狸精,我可一定要讓她好看,哼!”
聽了如陌的話,白老爹真是哭笑不得,這丫頭,自個兒惹出來的禍,如今倒是氣勢洶洶的要給人好看,白老爹有些忍俊不禁,可心裏更多的是難過,陌丫頭好容易遇上了戒色那麼一個癡情的人,可是為了救陌丫頭,他卻再也回不來了。
“丫頭,你聽爹爹把故事講完你再說好不好?”看著如陌氣憤交加的樣子,白老爹實在是忍不住打斷了如陌的話。
如陌嘿嘿一笑,像是意識到自己打斷爹爹的話,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歉疚的開口說道:“爹爹您繼續、您繼續,陌兒聽著就好了!”
白老爹這才寬慰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狐狸美人兒出了咱們棲荒山,就遇到了一個和尚,那和尚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道術頗高,可那和尚遇到了那狐狸美人兒之後,不僅沒有收了美人兒,更是一路跟著狐狸美人兒,跟著她四處行走江湖。偏偏那個狐狸美人兒不是個省事兒的人,四處惹是生非不說,還到處惹禍,這一惹禍,就惹到了皇上寵妃的娘家,偏偏皇上寵妃的娘家也是官家,於是啊,這官家便下發了海捕文書要抓狐狸美人兒跟那個和尚。”
這次的如陌吸取了剛剛的教訓,沒有再打斷白老爹的話,反而是一副入神的樣子仔細的聽著白老爹的故事,可聽得出神的時候故事卻戛然而止,想必如陌的神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果然,隻見如陌丟給白老爹一個埋怨的眼神,撇了撇嘴道:“爹,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啊,那被毀了婚約的黑狐村自然是不會就此罷休的,黑狐村的人糾集了許多人一起前來白狐村鬧事,對白狐村趕緊殺絕,白狐村的村長帶著白狐村的所有人奮力抵抗,最終還是落敗。為了養家糊口,那白狐村的村長便帶著自己一家兒女入了江湖,機緣巧合,剛好官家正在招人抓那狐狸美人兒跟和尚,所以白狐村村長和他家的兒女就入了官家替官家去抓人了!”
卻是不知為何,聽到此處,如陌竟然拍案而起,怒衝衝的站了起來說道:“那白狐村的村長可真是個傻子麼?帶人抓自己白狐村的狐狸美人兒,他們這是想幹嘛?就算是那狐狸美人兒再有錯,可怎麼能將自己的人交給官家呢,就是帶回來去宗祠處理、家法伺候都行的啊,那村長可真是糊塗!”
聽了如陌的話,白老爹不由得渾身一震,是啊,當年若不是自己一時大意,入了那張大人家,又怎會有後麵的這些事情呢?白老爹強按下心中翻滾的情緒,低頭說道:“是啊,也就是因為那白狐村村長的原因,所以他將那和尚打傷了,那和尚和那狐狸美人兒原來早已暗生情愫,可那村長一掌下去,那和尚因為那一掌失憶,自此硬生生的斷了那和尚的塵緣…
“爹,到底是誰,竟然這麼可惡,你說那村長要去抓那狐狸美人兒就去抓自己的人好了,關人家和尚什麼事,為什麼要將人家打的失憶呢?”如陌再一次沒有坐住,站起來氣憤的說道,若是白老爹告訴如陌那個人是自己,他絕對相信如陌會上前揪住自己問個清楚明白的,這丫頭打破沙罐問到底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不過陌丫頭你也不能這麼一刀切啊,要不是那村長,那和尚和狐狸美人兒怎麼會知道他們是相愛的呢?所以說,這世上的事情沒有絕對的,後來那狐狸美人兒看到和尚受傷,心疼來著,那狐狸美人兒後來為了能多跟和尚相處,就去和尚所在的寺廟旁邊開了一家藥鋪。”白老爹一想起自家女兒的樣子,心中就開始犯怵,好在自己一開始沒有說出名字。
聽著白老爹的故事,如陌陷入沉思,這還是她幻化為人形之後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去思考一件事情,如陌實在是在想,那和尚到底能不能記起那個狐狸美人兒呢,若是記不起來,那該是多可惜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