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仙草怎麼在哪裏?她似乎在等人呢,我去把她叫過來吧!”善財童子有些於心不忍,這仙草的命也忒苦了,第一世為心愛之人,相愛卻不可得心碎而亡,第二世本以為曆經困難重重最後會有所好轉,可她依舊沒能逃出宿命,還是為了心愛之人而死,更遺憾的是她的死她所愛的人的人卻不得知。
閻王伸手一把拉住了善財童子,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本王又不是沒勸過她,看在她是觀音大士和王母娘娘曾親自讓本王關照的份上,本王勸過她,可她卻聽不進去,非要在那裏等著,她隻說了一句“他會來的”,這麼奇怪的話,本王怎麼可能知道是說的什麼嘛!”
“閻王你有所不知,這仙草的也是個紅顏薄命的,第一世她愛上了螢火蟲所轉世的和尚,可你知道,和尚乃是出家人,又怎麼會動七情六欲?可他二人的命運乃是老天訂下的,可憐的仙草,最後為了救眼淚,斷送了性命不說,連心都跟著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善財童子雙手合十施了一禮道,喃喃念道,“罪過罪過!”
閻王不由差異,沒想到仙草兒竟還有這麼波折的命,仔細的回憶了許久,道:“本王想起來了,那仙草本是王母瑤池邊上的一株萱草,因為觀音大士常常在瑤池邊上和王母娘娘講解佛經,萱草受了王母和觀音的靈氣,久而久之便修成了仙。後來,那萱草要修成上仙,王母娘娘便打發她去三生石邊修煉,去觀人死百態,可是那萱草卻在三生石邊受了一段姻緣,是吧?”
善財童子微微頷首,不曾想到閻王還能記得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不由大加讚許,“看來閻王並非仙家們所說的貴人多忘事,還是記得不少的!”,頓了頓善財童子接著說道,“也不知此次觀音大士讓弟子帶仙草回去所為何事,閻王還是行個方便,讓弟子先回去複命吧!”
“呶,仙草在那裏,本王又沒說不讓你帶走,隻要你帶的走,你隻管帶吧!”閻王朝奈何橋邊努了努嘴示意善財童子自己過去。
善財童子恭敬的拱手行禮道:“多謝閻王!”
善財童子謝過閻王,便朝奈何橋而去,奈何橋邊陰風習習,風吹起帶過的衣袂不斷的翻飛,猶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朝自己走來,橋頭的女子欣喜不已的轉過身,脆生生的叫道:“相公,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等看清了眼前的來人,女子臉上的欣喜之色霎時化為烏有,雙眼的神色也跟著黯淡了下去,女子警戒的後退了幾步,怯弱的看著善財童子,戒備的說道:“你是誰?”
“萱草,許久不見!”善財童子微微一笑,“觀音大士讓我來帶你回去的!”
聽到“萱草”二字,女子的身子止不住一陣顫抖,聲音裏滿是掩藏不住的恐懼,驚恐道:“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在這裏等相公,我跟你走了,相公會找不到我的,我不跟你走,我決不跟你走,你去告訴觀音,就說,就說我不認識她,讓她以後別找我,我、我……”
女子的話還沒說完,便暈倒了下去,善財童子趁勢接住了暈倒的女子,微微歎息一聲,施法將懷中女子的魂魄收到了一個淨瓶之中,轉身便離開了奈何橋。
想著懷中女子的前世今生,善財童子微微歎息,執念果真害人,前世的如陌、蕊雪,莫不是因為執念斷送一生,沒想到到了陰間地府,她竟還是如此,無怪乎觀音大士放心不下,要自己帶她回去。
延祚宮,太子妃的寢宮中一片寂靜,太子伸手緊緊的握著蕊雪的手,幾天幾夜沒合過眼,榻上的佳人靜靜地闔上雙眸,臉色蒼白透明,素日裏紅潤的櫻唇早已幹涸,唯有那纖長卷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前日傍晚,禦醫便已經告訴了太子,太子妃的病太醫署早已束手無策,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大婚不過半年的光景,可蕊雪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少,以致如今竟然撒手歸去。
“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經去了,您節哀吧,若太子妃泉下有知,得知太子殿下為此傷心傷了身子,她又怎麼會走的安心呢?”一旁的雲巧出言安慰著太子,可眼中的神情卻冷若冰霜。
自家小姐嫁給太子,在旁人眼中乃是莫大的恩惠,可是小姐大婚,其中的委屈怕也是不少的,且不說二小姐那些難聽的話,光是大婚那日太子河荀鳳黎鬧出的醜事,小姐擔了多少難堪在其中?去歲冬裏一場風寒,小姐的身子便越來越差了,沒想到卻始終沒過完這個春天便撒手離去了。
“雲巧,你出去吧,本宮想跟太子妃單獨待一會兒!”太子紅著眼睛哽咽著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雲巧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