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雪嘴角依舊含笑,並不像端柔公主想的那樣傷痛欲絕,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避又能避到什麼時候?蕊雪從南宮府嫁出來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單純的南宮蕊雪了,蕊雪要保護爹娘和南宮府,還要保護自己,公主一片好心,蕊雪自然知道,隻是這避也隻能避一時,避不了一世!”
蕊雪的一番話讓端柔公主刮目相待,沒想到這個柔弱嬌柔的女子隻是看起來柔弱罷了,端柔公主道:“蕊雪,許是我們自己在這裏臆測,若是可以,你還是聽聽太子的說法吧,畢竟太子是你的夫君,他朝太子登基,後宮三千佳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六宮中常常有以訛傳訛的,宮人們也未親眼見到太子跟荀鳳黎做下那等不恥之事,許是三人成虎也不一定呢!”
蕊雪苦澀的笑著,隻是一晚的差距,自己就從那個人人豔羨的太子妃變成了如今的棄妃,說棄妃應該不算,畢竟隻是新婚之夜被拋棄了而已。何況今日一早太子跟自己一起一道去鳳鸞殿的時候沒有絲毫不願,反倒是他一臉的歉意。罷了罷了,那些事情就連自己這個當事人都不明白,又何況是外人呢?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就好。
“多謝公主的寬慰,蕊雪都懂的,這後宮中的流言從來沒有停歇的時候,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蕊雪若是連這些流言都受不了,日後又怎麼能做好太子的賢內助呢?”蕊雪想明白了其中的曲折,便溫婉的笑著回答端柔公主的話,“若公主不介意,蕊雪想請忍冬送蕊雪回延祚宮,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了,若是讓皇上、皇後和太子擔憂,那就是蕊雪的不是了!”
“忍冬,送太子妃回延祚宮吧!”端柔公主見蕊雪已然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弊,便吩咐忍冬,見忍冬佇立一旁等候蕊雪,端柔公主微微一笑,道,“日後若是得了空,便多來坐坐,權當陪我這個閑人說說話解悶兒吧!”
“若得了空,蕊雪定會前來拜訪,公主可別嫌蕊雪擾了公主清淨才是,蕊雪先回去了!”因著端柔公主乃是長輩,蕊雪微微福身,而後便隨著忍冬走了出去。
延祚宮中,此時一片大亂,就在剛剛,皇上和皇後怒氣衝衝的將太子帶去了金明殿,而昨天剛剛跟太子大婚的太子妃,此時也不知去向,明明一早太子跟太子妃一起去了鳳靈殿給皇上和皇後請安,可是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太子在禦花園被皇上和皇後喝斥不算,太子妃究竟去了哪裏,現在誰也不知道。
“綠綺,你說我們小姐到底去了哪裏?早上明明是我給小姐梳妝打扮好,親眼見到太子和小姐一起出去的,為什麼現在小姐去不知去向呢?剛剛皇後娘娘身邊的雨竹姑姑親自過來問小姐有沒有回來,小姐對宮裏又不熟,你說小姐會不會……她會不會……”雲巧越說越擔心,越發不安的看著綠綺。
綠綺不安的搓著手中的帕子,來回不安的在屋裏踱著步,喃喃的說道:“沒理由啊,小姐明明是跟太子殿下一起去皇後娘娘宮中的,那小姐一定跟太子殿下在一起才對啊,可是現在連太子都不知道小姐去哪裏了。你說會不會是小姐知道了太子跟荀小姐的事情,生了氣所以離開了,不想理太子殿下了?”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事豈是你能胡亂猜測的?要不砸門出去找吧,小姐對宮裏又不熟,你說若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那該如何是好啊?”雲巧始終不放心,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綠綺一把拉住雲巧,上前攔住雲巧:“咱們還是不能出去,若是出去了,小姐回來找不到咱們怎麼辦?況且之前小姐在宮中住過一段時日的,小姐再不熟也比咱們熟,咱們還是安安心心的的在延祚宮等小姐好了!不然要是我們出去,沒找到小姐,卻觸犯了宮規,回頭沒幫上忙,卻還給熊小姐惹了事兒!”
正在雲巧和綠綺爭執不休的時候,蕊雪和忍冬一前一後的已經進了院子,終於看到門口那抹嬌小的身影,雲巧和綠綺懸著的心這才算是落了地。
夜幕時分,太子雙眼通紅的回了延祚宮,荀鳳黎的事情太子終究還是對皇上和皇後說明白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且皇上和皇後乃是知道太子平時的為人,所以對太子並未過多責罰,隻是荀鳳黎之事畢竟是發生在宮裏,宮裏的人,不管是宮人還是主子,自戕乃是大罪,這一點不僅皇上皇後清楚,荀宰輔也是相當清楚的,所以荀宰輔隻能求皇上開恩,允許他帶著自家女兒的全屍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