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乃是老夫的弟子,怎麼會讓人打敗呢?我說徒兒她娘,你太看不起老夫了!”天機子老頑童似的撇了撇嘴說道。
卻聽得韓武開口道:“嫂子,我說蕊雪這丫頭你真不該怪罪她,若不是她,那蕭晨絕還不知該多狂妄呢!你是沒見到,蕊雪當時不過是“唰唰”幾招,便叫蕭晨絕落荒而逃,那是何等的瀟灑、何等的利落啊!我韓武跟隨南宮將軍這麼多年,也不曾見到將軍如此勇猛,嫂子,得女如此,你該感到高興才是啊!”
江氏聽得韓武這麼一說,不由得又打量起蕊雪來了,難道這個女兒真如外間傳言那般,乃是上天送給南宮家的福星,也是上天憐憫東靖而從天上下凡的仙子麼?
江氏也不是個不知趣的人,溫婉一笑,道,“老前輩多慮了,妾身怎麼會呢?”隨即轉身,對韓武解釋,“韓將軍謬讚,蕊雪不過是個小丫頭,哪裏能抵得上你們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將呢?不過是你們看著她年幼有股子任性勁兒,所以讓她胡鬧罷了!”
眾人聽得江氏終於鬆口釋懷,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南宮將軍疼夫人那是出了名的,所以眾人連帶著對南宮夫人也就多了幾分忌憚,現在南宮夫人終於不再追究蕊雪跟蕭晨絕比武之事,眾人越發舒心。
整個接風宴除卻這一段小插曲,和樂融融,絲毫不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之拚的戰爭。太子看著蕊雪母女喜笑顏顏,如今隻餘南宮將軍一樁遺憾,等南宮將軍醒來,此事便算是真正的圓滿。
看著娘親終於原諒了自己,蕊雪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了地,悄然抬眸,卻見太子正笑意盈盈的打量著自己,蕊雪婉然一笑,舉起酒杯,太子也默契的端起酒杯,一昂頭,酒杯已然見底。
北辰國皇帝北辰南和皇後白如歌果然如預料一般,不過是十來天的功夫,便已到達郭子鎮,因著皇上的交代,太子將北辰南和白如歌奉為上賓,盡心盡力的跟他們相處,一番相處下來,北辰南甚是欣賞太子,而白如歌看蕊雪的眼神也總是越來越奇怪,隻是北辰南一心隻撲在北辰國剛剛打了敗仗之上,並未注意到他的皇後有何異常。
晚宴時分,北辰南跟太子一起坐在上位上侃侃而談,蕊雪和江氏坐在一邊,江氏滿眼柔情的看著剛剛蘇醒不久的南宮將軍,蕊雪百無聊賴的看著帳篷頂發呆,對麵的南宮將軍和韓武兩人談論著各自的事情,餘下的便是坐在太子和北辰南下首一左一右的天機子和白如歌了。
第一眼見到蕊雪的時候白如歌就似曾相識的感覺,說不出來為什麼,仿佛看見蕊雪,就像看見了三姐一般,可是眼前這個女子顯然跟三姐又不一樣,且不說長的不像,而且她是人,不像自己一般乃是異族,想必是三姐臨死之際自己沒回去,心中愧疚,所以才會如此吧!
白如歌如此安慰自己,可是自己私底下打探過了,這個女子乃是東靖有名名將南宮傲的長女,且不說三姐神通廣大法力高強,即便是投胎轉世,也不會轉世到一戶平常人家中。白如歌悄悄的又打量了蕊雪一眼,在蕊雪眼中,如歌看到的是淡然從容,不似三姐一般的烈火如歌。
罷了罷了,許是三姐去世多年,自己太過想念她了,白如歌端起麵前的酒樽,舉袖以袖遮攔酒樽,不過是須臾功夫,酒樽早已見底,白如歌心中苦澀一笑,誹腹道:“三姐,你是我們姐妹四人中法力最高強的,卻沒想到你如今竟然不在了,三姐,你現在還好麼?”
看著北辰皇後自顧自的喝著酒,蕊雪好奇的看著她,這個女子外界傳言早已年過三十,卻不曾想到年過三十的皇後居然如此貌美。初次見到的時候,還以為不過是比自己大幾歲而已,沒想到卻已三十又七了,早已步作中年婦人的她還如此貌美如仙,年輕時又該是何等的傾國傾城?且看北辰皇上疼她、寵她、惜她,那她又是有什麼愁心事,竟要獨自一人喝悶酒呢?
許是注意到蕊雪的不同尋常,江氏側身,見蕊雪正盯著北辰皇後暗自打量,江氏將放在桌下的手輕輕拉了拉蕊雪,小聲道:“雪兒,不得無禮,那是北辰的皇後,尊貴無比,你不能這麼盯著她瞧的,小心若是她責備下來,咱們可擔當不起!”
蕊雪嘟噥著嘴,對江氏的話不以為意,“娘,我隻是好奇,所以看了看而已,嘿嘿,你放心,我保證不看了!”蕊雪嘿嘿一笑,對江氏打著馬虎眼兒,“不就是看一下而已嘛,這有什麼嘛,人長了本來就是給人看的,何況她還是個大美人呢?”
當然,後麵的話蕊雪沒敢說出來,不過蕊雪母女小聲低語倒是驚動了一旁的白如歌,白如歌側過頭,看著蕊雪母女,眸光一閃,還記得爹爹說過,娘親生下自己的時候便難產而亡,若不是娘親難產,自己肯定會和這位南宮小姐一般窩在娘親懷中撒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