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打量,到沒見著素日裏跟太子和韓將軍時常一起出沒的那個姑娘,不過也是,這是戰場,一個姑娘家家的若跟著來戰場上始終是不好的,隻怕到時候北辰的那些人又得笑話東靖了。
“太子,韓叔叔,我回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眾人回頭,隻見一個身穿鎧甲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此人正是剛剛披著鎧甲,帶著太子親信和侍衛軍們勇闖函穀關的蕊雪,“怎麼,我扮的太像了,竟是連你們也認不出來了麼?”
說罷,蕊雪輕輕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走上前厲聲嗬斥道:“蕭晨絕,你幾次三番的在函穀關設下圈套,前番暗算我爹,今日又想暗算我東靖太子麼?好在本姑娘早已識破軍中藏有奸細,跟太子和韓叔叔一起演了一出瞞天過海的戲碼,又使了調虎離山之計來轉移你的視線,如若不然,你還不知道敗字怎麼寫呢!”
麵對蕊雪質問和挑釁之言,蕭晨絕臉色一沉,隨即張狂大笑道,“原來如此,本將軍就說憑他韓武,怎麼會是本將軍的對手,莫說他,連他恩師南宮傲都不是本將的對手,你一個黃毛丫頭,不錯不錯!”微頓,蕭晨絕陰陽怪氣的又笑了起來,“東靖的氣數果然已經快沒了,行軍打仗之事,竟然有女子參與,哈哈哈!”
太子走到蕊雪身邊,輕聲說道:“蕊雪,別意氣用事,戰場上的事,理應由我們男人來解決,你今晚已經很累了,去一旁歇歇吧!”
蕊雪輕輕搖頭,示意太子先別說,蕊雪別過頭,朗聲說道,“女子就打不得仗,女子就隻能在家中繡花麼?”鳳眸一冷,淩厲的掃過蕭晨絕,感受到蕊雪冷眸的蕭晨絕渾身一顫,蕊雪複又開口道,“本小姐乃是南宮將軍的長女,本姑娘已將你埋伏在函穀關的人悉數滅盡,但憑這份勇氣和魄力,本姑娘許你前來接招,不為別的,隻為本姑娘乃是南宮府的後人,東靖不需要派遣大將,我南宮蕊雪一人足矣!”
“好張狂的女娃兒!不過這份膽氣本將軍倒是欣賞的很,連你爹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前來不是找死,讓你爹白發人送黑發人嗎?”蕭晨絕看著那個連鎧甲都撐不住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的神色,這個女娃兒,雖說膽識過人,卻也太自不量力了。
蕊雪聽見蕭晨絕的話,心中並不惱恨,嘴角扯開一抹笑容,道:“勝負之分並非口上見高低,咱們還未交手,你便如此說,難不成是害怕輸了丟人麼?你說我爹不是你的對手,那是因為你從未跟我爹交鋒過,其實對付你這種卑鄙小人,用不了我爹出手的!”
蕊雪的話成功的激怒了蕭晨絕,蕭晨絕心中怒火難耐,厲聲道:“我蕭晨絕今日若是敗在你這個女娃兒手裏,別說是日後不再進犯東靖,我蕭晨絕從此辭官歸隱,再也不問世事半步!不過若你今日敗了,你便當著三軍給本將叩頭認錯,如何?”
“好!”氣勢恢弘,絲毫不像是女子該有的氣勢,蕊雪伸手除去頭上的盔甲,一伸手,身上的鎧甲早已四分五裂,隨即便露出裏麵飄逸出塵的白裙,三千青絲皆挽作一個發髻,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在頭上,上纏著秋香色絲帶,整個人仿若下凡的謫仙。
太子和韓武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心知她是有些防身武功的,卻不知她的內力如此深厚,剛剛的盔甲莫說是身強力壯的士兵,便是再換其他人,隻怕也沒那麼容易以內力裂開的,而蕊雪風淡雲輕,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鎧甲已然散落在地。
蕭晨絕抽出腰間的彎刀,幾個起落間便已安安穩穩的落在城樓下的空地上,抬頭間,卻見自丈許高的城牆上蕊雪翩然而落,身姿優雅,衣袂帶起的風將蕊雪襯托的越發飄逸出塵,不仔細看,甚至會一會乃是九天仙女下凡。
蕊雪輕輕的落在地上,蕭晨絕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卻見她臉若銀盤,美目似畫就而成,瓊鼻櫻唇,肌膚細膩白皙,絲毫不像是行走武林中的人,反倒是養在深閨中的名門淑女,卻也是這樣的一個女子,讓自己一時間手足無措的,敗了一半。
“今日乃是我南宮蕊雪毀了你的計劃,我讓你先出手,以免你說我南宮家的人仗勢欺人!”蕊雪鳳眸掃過蕭晨絕,淡淡開口,可是聲音卻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蕭晨絕參軍十八年,從未見過如此剛毅的女子,看著蕊雪,蕭晨絕雙手一抖,兩柄彎刀泛著森森寒光,但終究礙著兩軍都在,虛禮道:“那本將軍就不客氣了,請接招!”